一个秦冲他都不能轻易取胜,再加一个去而复返的楚芊,他如何还敢留在此地?
楚芊提着细剑,兴奋地叫着,像是终于买到花衣裳的女孩:“秦冲,我终于悟出了‘醉柳剑法’的第三式:醉舞烟云柳——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趁机打倒他?”
却是她见秦冲让开道路,放雷落逃走了,不由又是一阵气急败坏。
秦冲则默不作声,一个字也不说,只是揉了揉发红的小拳头,便要往山崖下走去。
楚芊一把将他拉住,正要说什么,忽然见到他拳头上的模样:只见这两只小拳头已是新伤叠着旧痕,到处皮开肉绽,甚至连血管和骨骼,都隐隐有暴露出来的模样!
原来秦冲刚才虽然打出了那一拳,将雷落成功震退,但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显然,他的这双拳头其实并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所以才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就像是她引爆了炎晶一般,就算能够杀人,也会将场地炸得一片狼藉!
她心头忍不住泛起一阵怜惜,鼻子一酸,双眸里便几乎滴下泪来!
奇怪,她其实自打十二岁开始,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可是这几天和秦冲在一起,却几次差点落泪,难道年幼时母亲给她说过的话,就真的要应验了么?
她的记性极好,连她两岁时母亲说过的话,也隐约记得一两句。
她记得母亲曾经说过,如果她能够为一个男子落泪,那就是遇到她所爱的人了。
想到这儿,楚芊忍不住一阵羞涩,接着却是一阵失笑:别开玩笑了,她怎么会爱上他?难道你忘了他才十三四岁——虽然他说他已经十八岁了,但楚芊显然是不相信的。毕竟他的话太过奇特,十句话里面她只需要相信两三句就够了。
再说,她楚芊是谁啊,没有远超于她的修为,谁能俘获她的芳心?
何况还是这个根本不知情爱于何物的呆头鹅呢——此时,这只呆头鹅便又发呆了,也不和她说一两句话,甩开她的手,便又往崖底走去,居然像是不认识她的样子!
楚芊不由有些生气,又是一把拉住秦冲的手腕,叫道:“你干什么去?”
你刚才不理我,我可以当成是你因为我独自逃跑而生气,也可以认为你是拳头炸开而痛苦。可是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可以用疗伤药治好你的拳头,你还生我的气干什么?
秦冲眉头一皱,叫道:“唉呀,你别拉着我,我要再不下去,就救不了她了!”
“救人?谁?”
“萧瑶啊,还能有谁?她刚才滚下山崖去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事呢!”
楚芊一听,便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秦冲:“你真傻了是不是?她追杀我们,你救她?”
秦冲身形不停,一边淡淡地道:“你不用多说什么,我做事全凭本心。十多年流浪路,我早就有我的理念,我不能看着一个生命消失在我眼前,而无动于衷。我不管她是不是来杀我,反正我既然失手让她滚下了悬崖,我就一定要把她救起来,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你,你……”楚芊气得直跳脚,蓦然将心一横,便做出了一副也要跳下崖去的姿势:“好,那我问你,如果我也跳下去,那你是救我呢,还是去救那个萧瑶?”
秦冲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当然是救萧瑶啊,你是自己跳下去的,她是我摔下去的,能一样吗?再说,你会跳下去吗?你又不是傻冒,不知道跳下去会摔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