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朗微微颔首,将双手往裤兜一插,多了几分随意,而眼睛已经速速地扫过画廊的展示墙。
“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他边看边说。
宋毅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您心中有标的物?”
“你刚才还没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找一个叫米栎的画家。”方瑞朗有些神秘莫测地笑笑,“有位朋友让我对她多加关照,这位朋友说,米栎也是你和他共同的朋友。”
宋毅瞳有片刻的哑然,但随即便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地笑笑,说:“是邢宥让你来的?”
方瑞朗点点头。
“您要……买米栎的画?”
宋毅瞳舌头打结,差点说出“炒作”两个字。
方瑞朗有所保留:“如果价格合适的话。”
宋毅瞳略一迟疑。
“宋少先带我去开开眼吧。”方瑞朗回眸用眼神示意宋毅瞳。
宋毅瞳脚步跟上去,可他的心情却有些难言的复杂。
如果米栎真的在方瑞朗的运作下成名,那米栎日后还需要依靠他宋毅瞳吗?
人情,人情,互相欠着,才是情。
如若无所亏欠,何谈情分?
宋毅瞳轻咳了一下,收起了笑容说:“不巧。我画廊出售中的米画家的画只有一幅而已。”
随后,宋毅瞳带着方瑞朗绕过画廊的展示区,来到贵宾休息区。
这片贵宾休息区,墙上也挂着画,画廊是开门做生意,处处都是待价而沽的作品,偏就是挂在这里,客人到这片区域是休息来的,反而并不瞩目。
就像是灯下黑。
他带他停在了不太起眼的一幅小型作品前面,画上的是一个少女侧坐的肖像画,后印象主义风格,代表画家是梵高、塞尚。
朦朦胧胧,光影取胜。
但眼光犀利的方瑞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画上的人就是刚才楼梯上下来的女孩子。
所以,这其实也是一幅自画像。
画家的笔触稍显稚嫩,但是很有灵气,给人一种感觉是,无论是画画的人本身和画面中的人都非常明朗,饱含着对艺术的热情。
不过……方瑞朗又似乎有种奇怪的直觉,这种自画像更像是画家在学生时代的习作。
方瑞朗对这幅画看了又看,从收藏角度而言,自画像,除非是名家遗作,谁会买回去收藏?挂墙上更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