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客观。
“我不要留疤。”米栎楚楚可怜地看着邢宥。
邢宥有些为难,米栎对他的信任,也是一种责任。
Kevin又告诉米栎:“不过石膏前的正骨会比较痛,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时,医生问了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画油画的。”米栎说。
“有一天,你的画会上苏富比拍卖,或者开画展,你的左手无名指会戴上结婚戒指,到那时候,你庆幸自己的选择。”
Kevin的话,实在太有画面感。
米栎眼角噙着泪,对医生说:“我不怕疼,我要上石膏。”
医生看看邢宥,又看看Kevin,最后他说了一句:“男朋友抱紧她。”
米栎朝邢宥看了一眼,抓住了他的手,邢宥把米栎搂进怀里。
人,为什么要长眼睛呢?
因为,嘴巴不能说的,眼睛可以说。
邢宥抱着米栎,她的前额抵着邢宥的胸膛,病房里空调开得那么冷,可她额前全是汗,印得邢宥胸前一片潮湿。
医生开始正骨了,他按住米栎的手背,用力往后扯,此时手背上的水肿、淤血、骨头的裂缝在痛感神经的牵引下,迅速传递到米的大脑。
好,疼,啊!!!
米栎咬着牙,人在抖。
“疼就喊出来。”邢宥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Kevin低着头默默走出了骨科,随后身后传来米栎撕心裂肺地喊疼声。
原来,正骨能那么疼。
米栎恨死Kevin了,什么苏富比、画展、戒指,统统滚蛋去吧。
她只想回到五分钟前,果断跟医生说:“打麻药,上钢钉。”
后来米栎每每回想起这一段,只觉得医生每拉动一下她的骨关节,眼前就像是有霹雳闪过。
伤好后,她给自己画了一幅画,抽象的,是一团黑夜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天空的一角,那一角是女孩子模糊而扭曲的面孔,她给画起的名字就叫《骨折》。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