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瞧着陆之凌被苏子斩钳制着,被众人的目光盯着,如放在高架上被熊熊大火烧烤一般的煎熬,心下暗笑,欣赏了片刻,才放过他,看向赵清溪。
赵清溪站在赵夫人身边,与所有人一样,面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她浅浅一笑,对她开口,“赵姐姐,劳烦带我找一处换衣的地方。这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着实让人难受得紧。”
赵清溪惊醒,连忙走上前,面色恢复如常,笑着说,“我这便带你去。”
花颜笑着对大长公主和安阳王妃、敬国公夫人道了声“先失陪了”,便随着赵清溪去了。
秋月和方嬷嬷等人立即跟上。
一行人走后,苏子斩收回视线,放开陆之凌的手臂,凉寒地吩咐,“来人,送继母回府。”
有人应声现身,立即将躺在地上的武威侯继夫人带走了。
苏子斩再不多言,也不与众人告辞,衣袍扬起一角清寒的风,转身走了。
陆之凌心下暗骂苏子斩不是人,害了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与大长公主和众位夫人们行了个告退礼,也跟着他转身去了。
二人一走,湖畔的众人都觉得寒意一退,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人说话。
七公主忽然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众人听到哭声,齐齐转头,便见七公主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胳膊交叠将脸埋住,哭得好不伤心。
大长公主愣了愣,连忙走上前,对她问,“栖儿,你哭什么?”
七公主径自哭得伤心,显然不想说话。
赵宰辅夫人想着今日是她家老爷的大喜日子,这般哭法可真是晦气,但这哭得伤心的人是七公主,她也不好上前去劝说。
大长公主见七公主只哭不答话,想起方才的事儿,顿时明了,七公主喜欢陆之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如今她这般闹出来,不但让花颜亲口当众承认,惹出了一桩事端,而她自己也没落得好处,真是不智。但她素来任性惯了,这也是她能做出的事儿,不奇怪。
她一时觉得头疼,亲自蹲下身,拍拍她后背,劝道,“今日是赵宰辅寿辰,你这般哭像什么话?快别哭了,你若是真伤心,便先回宫去吧。”
七公主听她这样一说,也觉得自己在人家的寿辰上这般大哭不好,如今这么多人在呢,可她心里难受,就是想哭,抽噎着慢慢地强自止了哭。
大长公主见此,松了一口气。
七公主又蹲着哽咽了一会儿,忽然腾地站起身,抹干脸上的泪,红着眼睛说,“我不回宫,我去找陆之凌,我要问问他,他到底喜欢谁?”说完,转身就跑了。
大长公主伸手去拦,但哪里拦得住?七公主转眼就跑了个没影。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般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性子,来这里就引闹出了一桩落水事件,若是去前面,还不知要再引出什么事来,这可如何是好?”
赵宰辅夫人闻言也顿时担心起来,“长公主,你看,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