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胤禛面上越是沉静如水,当了二十几年的皇帝和十几年的太上皇,胤禛越发让人猜不准心思。
淡淡的应了苏培盛后,又问:“明年的选秀,如今是在筹备阶段?”
正帮着主子穿衣裳的苏培盛一愣,心中奇怪,四爷从未关心过这些,怎的如今突然问起?
心里是这么想的,苏培盛表面却没有显露半分,斟酌了一番,回道:“回四爷,往年选秀都是往前一年就开始筹备起来,官员们需要上报家中适龄的千金,内务府也需要筛选一轮。”
“留下人品贵重,贤良淑德的女子,方可传召入京参选下一轮。四爷,是否需要奴才去打听一番?”
胤禛随手将瓜皮帽往头上一扣,似笑非笑地斜睨了苏培盛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带着几分戏谑:“嗯?如今你这狗奴才倒是长能耐了啊,竟敢探听起本爷的事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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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则弓着身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胤禛身旁,小心翼翼地陪笑着说道:“四爷您误会了,奴才哪敢啊!只是这次选秀之事乃是四爷您亲口过问,奴才自然要多费些心思,全力以赴地把差事办好,也好报答四爷对奴才的信任和器重呀!”说话间,他还不忘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一下胤禛的脸色。
见胤禛并未动怒,苏培盛心中稍定,但仍不敢掉以轻心,继续谄媚道:“四爷您日理万机,这些琐碎小事就交给奴才去办吧!奴才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辜负四爷的期望!”一边说着,他一边加快脚步,抢在前面为胤禛推开院门,请胤禛进院。
胤禛没有多说什么,主仆二人不多时就到了四福晋院里。
穿着端庄的四福晋笑容温婉,让他一阵恍惚,眼前温婉的人,很难想象前世,随着弘晖越长大心里越恶毒的模样。
乌拉那拉氏带着一众人候着,见胤禛走来,连忙上前行礼:“给四爷请安,四爷吉安!”
胤禛收回视线,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往屋内走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装饰,只觉一片平静。
宫女们上齐茶点后,在乌拉那拉氏的暗示下退了出去,而后,乌拉那拉氏坐到胤禛旁边的软榻上。
看着从一进门就没什么好脸色的丈夫,她心里又悲又冷,没有爱意的夫妻都像她们这般相敬如宾。
“四爷,后日就是弘晖的周岁宴了,爷瞧瞧单子,可有什么不对?”
乌拉那拉氏递过去一张红色的单子,上面写的都是周岁宴的宾客名字,显然是一份名单。
胤禛修长的手翻动着单子,一目十行看过去,忽的平静的眸子波动了几分。
隆科多…
随后问道:“隆科多的名字怎的在后头?”
乌拉那拉氏微微一顿,小心的试探着:“爷的意思是?”
胤禛面上看不出波澜,语气更是平静,仿佛是理所应当一般:“爷自小养在孝懿皇后身边,也算是孝懿皇后的半个儿子,隆科多作为皇额娘的弟弟,理应往前排排。”
乌拉那拉氏微微一笑,接过胤禛手中的名单,温和的说道:“爷考虑周全,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天色渐晚,胤禛留在院里用了晚膳,随后去偏院看了不过一岁的弘晖,父子俩玩了一会,胤禛就带着苏培盛离去了。
乌拉那拉氏笑着相送,看着越来越远的人,语气落寞的跟身旁的大宫女说道:
“感觉不一样了,四爷以前跟本福晋虽说相敬如宾,却不会像今天这样,来了前院用完膳就离去。”
身边的大宫女看着眼前黯然神伤的主子,心疼的安慰着:“福晋许是想多了,四爷最近忙着在万岁爷那边变现,争取早日入朝堂,也许,也许太忙了呢。”
她这话似是起了一点作用,乌拉那拉氏重新打起精神转身进了院里,前去看弘晖练习抓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