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本意是想重新找个主母,但是主母不能是个戏子啊。这让街里街坊知道,是要让大家笑话的。”
“谁在那里!”院里有动静太大引来了正在巡逻的家丁们。
“先走,找个地方躲起来。”
“小院有个里屋,先藏在那里。”
老妪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李弦玉扶着她就往屋子跑。
“这有没烧完的火盆,要不要禀报夫人?”前脚刚走,后脚家丁们就发现院里有烧纸的痕迹。
“不用,肯定又是那个老不死的在这哭哭啼啼。若不是老爷还保着她,夫人早就弄死她了。”
家丁们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又去巡逻其他院子。
藏到里屋后,老妪点了根蜡烛,继续说道:“那杨巧进了何府,如果能安生本分也行。可是自打当了主母后,这狐狸精整天勾三搭四,迷的府上男丁们不着四六。尤其是跟老爷的弟弟,何恒。”
“老人家,您说的何恒是不是挺瘦的,高颧骨,尖下巴。”
“对,这可是她的小叔子。一年前两个人光溜溜在被窝里偷情,被老夫人抓奸抓了个正着,当场气晕过去不久后撒手人寰了。”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难得何老爷没有处理吗?”李弦玉疑惑不解,这绿帽子都戴自己头上了,心胸得多宽广啊。
“管不了,杨巧非说自己跟小叔子是被人陷害的,吹个耳旁风便哄得老爷心花怒放了。最关键的是杨巧怀孕了。老爷总不能失去了老的,再搭上一个小的吧。”
“那何恒呢?”
“何恒也不是个好东西,贼眉鼠眼的。上了岁数了也不娶亲,赖在这里吃老爷的喝老爷的。出事以后,跟杨巧串通起来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最后找了一个替死鬼,又跟老爷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这事翻篇了。”
说到这里老妪面露疑色。“还有一件事,何老爷以前身子骨挺壮朗的,就是因为那件事后,身子便越发不如从前了。杨巧也顺手向老爷讨要了管家权,家里大大小小都得经过她的手才行,平时明里暗里跟少爷作对。”
“老人家,我能问问这杨巧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可把杨巧得意坏了。”
“少爷虽然平时内向不爱说话,可是有很大的雄心抱负。我曾半夜看见少爷跪在夫人灵牌前哭泣,说一定会撑起家里的担子,振兴何家。头一个多月吧,少爷又抓住杨巧跟何恒通奸。以此为把柄,才终于将管家权要回手中。”
“我们下人都发自肺腑的高兴,何家终于有救了。可是才一个多月,少爷他就去世了。少爷有什么错,他还没及冠,为什么奸恶之人还在世上为非作恶,而一心为何府的人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老妪又捂脸哭了起来。
“这何翰林身体不好,恐怕撑不了几年,家里长子何秋也离奇身亡,这府里怕是没有任何威胁能动摇杨巧的地位。”江问清顺着老妪的话往下捋。
“老人家,请问你们家信神吗?或者有供奉什么神像吗?”李弦玉试图打听地葬神的秘密。
老妪摇摇头,“我们何府不信这个。”看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便让老妪安心休息。
折腾这一晚上,天也快亮了。不知道天禄阁那边查得怎样。三个人顺着后院墙头,又悄摸摸地回到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