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玉重新将白粥端到手里一口一口地吃掉。
“对呀,为什么好端端李宅会闹出这么多命案。他们相信地段不吉利,我可不信这鬼话。那黑影又是怎么回事,这场大火为什么会烧起来,城里不是传你跟那个吴裕仁同归于尽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她,搞得不知从哪里讲起,江问清没好气地瞪了贺子霖一眼,话真的太多了。
李弦玉认真思忖了一会,决定还是将比较关注的问题告诉他们。
“从记事起,我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仙水人,六岁之前跟其他的小孩一样无忧无虑。你们还记得普罗花吗?那便是阿爹阿娘陪我一起去山里游玩的时候拿回来的。”
“有一天晚上,阿爹因公事去了外地,只有我跟阿娘两人一起睡觉。噩梦醒来后,发现床上只有我自己一人,我很害怕便出门寻找她。结果在后院的假山处,发现阿娘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脸上痛苦不堪。我刚想上去救人,才发现旁边阴影处站了两个陌生男人。阿娘发现了我,大声叫喊示意我快跑。”
“你还记得这两个陌生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我只记得其中一个男人带着黑色的斗篷,看起来衣着打扮都不像寻常人家,剩下的着实记不清了。”
“有没有可能跟那个老婆婆描述的是同一个人。”
李弦玉点点头又拼命摇摇头,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惊吓过度以后反而对具体的细节记不太清了。
“我还没来得及跑便没带斗篷的男人抓了回来。阿娘苦苦央求他们放过孩子,却仍旧无情地扔进县城外的河里。河水又冷又湍急,我被水流一路冲到了下游,幸亏隔壁县有个拾垃圾的老爷爷将我捡了回去,不然小鱼的墓碑下面真就埋了一具尸体。”
“这就是你失踪那么多天的原因吧。”
“过了几天后我才颠颠撞撞地回到仙水。可紧赶慢赶跑回家时,发现家里已经在操办阿娘的丧事了。原来阿娘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伤心过度上吊自杀。我急得大声哭喊,想要解释那两个陌生男人才是坏人,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阿爹找了大夫诊治,他说这是掉进水里的时候撞到石头,又碰见刺激的事情导致短暂失语症。”
“一个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么多,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这辈子只能当个哑巴了。脾气愈发暴躁起来,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失去阿娘以后发疯的可怜女儿而已。”
“我们一开始去的那两间小破屋子,不会就是关你的那间屋子吧。”
贺子霖想起全是书架的矮屋。
“阿爹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便将我关到那间小屋里不允许和外人接触,让府上的嬢嬢照看。阿娘给我取名本意是为了培养成大家闺秀,误打误撞下只有这一屋子的书,陪我度过这难熬的七年。”
青梧皆知李弦玉聪慧过人,可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天纵奇才,只不过是没日没夜捧着书积累出来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