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脸不要脸,见好就收吧。非得挨顿揍,才知道什么叫知足。”
“好啦,这小胳膊小腿的禁不得你这么折腾。”崔思昂一把拽起贺子霖,然后解下腰间悬挂的羊脂白玉牌,放到李弦玉跟前。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我看你平时日子过得也挺苦的,难得有这么一个挣钱的机会,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确实没有人跟钱过不去,李弦玉脑子高速运转眼前的银票跟玉牌能换算出多少馒头,反正也是遭剥削,还不如心安理得的收下来。
策论课题是有关地方民族风俗,江问清拿着文章检查有没有含沙射影地骂他。
当看到仙水县老一辈人家偷偷种植金色普罗花贩卖,而其花有轻微致幻作用时,仿佛想到了什么。难得一本正经地询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种花。
李弦玉愣了一下,不知对方又在打什么歪心思。
“回小侯爷,在我老家仙水县的西山脚下,这普罗花曾经大规模种植过。自从发现对人的神经能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后,这花就被官府封掉了。”
崔思昂将策论拿过来看了一遍,这篇文章主题明确,语言流畅,写得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啊。
“问清,你发现了什么?”
“我在大理寺贴封条之前,又去现场转了一圈。曾经发现过跟这朵花长相类似的碎花瓣。”
“不对啊,这何秋祖上三代都是实打实的盛京人,怎么会和南方县城的禁物有瓜葛呢。”
“何秋的死看来有蹊跷,这十一号宿舍得想办法进去探一探了。”
刚要出门时,正好碰见前来找人的沈桥舟。秉着不用白不用的精神,让他想办法把门口的守卫引走。
其余人则悄悄地来到何秋的宿舍门口。由于外面已经上锁,上面贴着大理寺的封条,无法破坏。江问清干脆撬开窗户,轻车熟路地从窗户翻进去。
布局基本上是前天的样子,房梁上的绳结还在半空中吊着,几天没打扫的家具上有一层轻微的灰土。打开衣柜后,那截奇怪的木茬仍旧安静地躺着。
江问清听完这木茬的疑点后,默默记在心里。又走到书架跟前,把眼前的书全部拿下来,挪开书架后,里面竟然偷偷砸通了一个小隔层。
一个身高七尺,头戴着青铜面具,青嘴獠牙,身材魁梧,手持三叉戟的邪神,怒视前方。
“大虞朝一般供奉慈眉善目的菩萨或者佛祖祈求平安,哪里会供奉体型这么大,还凶神恶煞的东西?”崔思昂疑惑不解。
江问清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除了这个,还有一点很奇怪。大虞朝一般供奉神明,都会把香炉贡品等放在桌子上,或者底盘上,而不是随意乱扔。既然选择信奉某一神明,必定是怎么虔诚怎么来。这个隔层空间不大,放不下桌子,但是起码应该也会有个什么东西把眼前的东西收一收。”
贺子霖思考方式比较直接,摘下青铜面具就往自己头上比划。“说明何秋是个邋遢,不讲究的人呗。”
“不对,虽说这几天没有打扫卫生,但是整个房间物品摆放,包括柜子里衣物被褥叠放,都能证明他不仅不邋遢,还是一个极其讲究的人。”
江问清从地下一片散乱的贡品中拾起一个香炉。从冷掉的香灰里扒拉出来几片花瓣,放在李弦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