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你怎么能说唐婉婉中刀了呢。大家都看她活蹦乱跳的,就等过几天成婚了。君子得明事理不可以瞎说。”
李弦玉捂住嘴,表示难以置信,反正她是女子,而不是君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因为刀就是我插的。”
方毅自嘲地笑了笑。
“我年少失去双亲,只能寄人篱下,每天像条狗一样苟延残喘。那时候青梧学院还没有贫困弟子入院学习的规矩。可是我又十分想读书,但是经过我的努力,我进了崔太傅门下。”
方毅羡慕地望向李弦玉。
“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从院试预选中一路攀爬,在去年秋闱中取得经魁的好成绩。今年春闱我信心满满,我终于可以不辜负别人的期待出人头地了。结果放榜之时上面没有我的名字,呵呵,上面竟没有我的名字。”
“会不会是去年秋闱考得好,而春闱发挥失常了?”
“不可能,平时考试排名都在前面,怎么突然就名落孙山了?而且我写的答卷比秋闱写的还要得心应手。”
“说不定就是你这废物不行,非得怨天尤人,把罪过推到别人身上。”江问清看不得方毅在这无病呻吟。
“若我真是个废物,反而心里还好过一些。那天好不容易约出来一个同窗,稍微灌了一些酒,他才吐露实情。有个高官的儿子差一名上榜,所以买通了吏部的官员,然后将我卷子定为抄袭,这样我就失去了资格,而他的儿子顺利补上那个空缺。”
嚯~
“我不服气。可是他们官官相护根本不理会我这种小人物。崔太傅作为曾经的老师,难道他会不清楚我的能力,会不清楚这里面的利益关系?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了我一笔钱,要跟我断绝师生关系。”
“你再胡说,老子就把你另外一条腿打断。”崔思昂和沈桥舟刚上到二楼,就听见方毅在骂崔太傅。
“打啊,反正你已经带人打断我一条腿了,有本事你打死我啊。崔大公子,像你们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怎么能体会我们底层百姓的苦,不就是因为你们有个好父亲吗?”
方毅一不做二不休,一股脑儿发泄着自己的怨气。
“我一生堂堂正正,就因为我是这里面最容易欺负的,就可以剥夺我的人生吗?为官之道在于体恤民情,可是那群纨绔子弟只会吃喝玩乐,将世道黑暗强加于平民百姓。”
“作为读书人,写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包含着自己的心血,岂是那些随意抄袭他人文章的恶贼所能体会的?我方毅不屑做这种下贱的勾当。抄袭者不仅不认抄袭,还理直气壮地污蔑诋毁。我诅咒这群青红皂白不分,唯利是图的小人们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这跟唐婉婉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一个风尘女子。”
“我走投无路之后,每天沉醉于花街柳巷。那天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唐婉婉,我对她一见钟情。为了她,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财。我作诗,她跳舞,我们饮酒赏月,好不快活。唐婉婉曾经对天发誓,说她这辈子只爱我一人,等我们攒够一笔钱赎身,就去南方安心过日子。”
李弦玉似乎都能预料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怪不得有些人会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当我所有的积蓄花光后,唐婉婉这个女人原形毕露。不仅每天冷嘲热讽,说配不上她,甚至还找人砍了我一根手指。”
“所以你因爱生恨,捅了唐婉婉,可是你的刀是从哪里来的?
“大概一个星期前吧,具体时间记不太清楚。我对那女人不死心,悄悄摸摸溜进了万嫣阁。趁小厮换班的时候,偷了一套小厮的衣服换上。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唐婉婉一口一个贺小将军,还要作势帮他脱衣服。离了我后马上又勾引了新下家。这个贱人,难道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