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委屈和质问,都在触及那个陌生而冰冷的视线后分崩离析。
我甚至由此生出了一丝恍然,是啊,沈确恨极了我。
我早该明白的。
「不放是吧?」他冷笑一声。
下一刻手指被人一根根用力掰开,手上攥成团的拉菲草随之掉落。
沈确对上我早已泪流满面的脸的瞬间,眼中有转瞬即逝的错愕。
但很快又下意识地皱了眉:「姜栀?」
随即,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掀唇笑起来:「刚刚,你都看到了?」
我骤然攥拳,死死盯着这张极为熟悉,又极为陌生的脸。
苏渔绵软的嗓音响起:「姐姐,你没事吧?」
他们语气自然,态度平淡,好像谁也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也没有人觉得,应该要和我说一句抱歉。
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滚落,沈确眉梢微跳,又骤然俯下身来,轻轻揩去我眼角的泪珠,声音却是不同于动作的恶劣:「哭什么?」
他凑在我耳边说:「这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吗?」
「不是你上赶着倒贴死活不肯放手,自找的吗?」他仿佛还嫌不够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自己很狼狈。
因为我甚至没有爬起来的力气,拉菲草挂得我满头都是。
可我又实在太痛了。
我想不通为什么。
明明谁也没做错,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有了。
唯一做错的肇事者,却得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