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折夏知道他不擅长做人,但没想到能不做人到这个程度。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击。
只能先憋出一句礼貌问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洗过澡,迟曜说话带着点懒倦。
仍挡不住少年音色:
“半小时前。”
“那你觉得,我们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一回来就这样跟我说话,合适吗。”
“哪儿不合适?”
林折夏控诉:“那是人话吗?”
“我不说人话,”迟曜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表达出几分惊讶,“你都能听懂。”
“……”
“看来你挺有语言天赋,下回楼下那只金毛再乱叫的时候,过来帮我听听它想说什么。”
“…………”
这话到这,聊不下去了。
如果继续下去,就会变成她也不是人。
好在林折夏的适应能力很强,毕竟跟这人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慢吞吞地说:“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说话间,迟曜已经越过她,打开冰箱从里面拎出一罐汽水。
汽水不断冒着凉气儿。
他单手拎着那罐汽水,三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易拉罐,然后曲起食指,食指顺势扣进拉环间隙,与易拉罐被单手拉开的“啪”声几乎同时响起的是,他从嘴里吐出一个字:“问。”
“如果我现在打你,我有几成胜算?”
“一成。”
“说来听听,”林折夏竖起耳朵,“展开讲讲。”
迟曜一手拎着易拉罐,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看似是在揽着她,实则把她一路往门外推。林折夏很快被他推出去,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这狗东西把她挡在门口,低垂着眼看着她说:“现在立刻调头回家,关灯上床,然后争取晚上梦到我。”
末了,他甚至勾起嘴角补上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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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折夏回到家,洗过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