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折夏手指越来越僵硬,连原本能记住的动作都忘了。
空气仿佛停止流动。
她在凝滞的气氛里,有些无所适从。
直到迟曜发觉她一直勾错针,停了下来。
林折夏捕捉住那能够喘气的瞬间,开口打破气氛道:“你……你真的没有偷偷学过吗。”
迟曜不解地挑眉,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要偷偷学。
林折夏慢悠悠地说:“因为,你想在我面前,展现自己高超的织围巾技术,以碾压我为乐。”
听完她的话,迟曜沉默了两秒。
然后他说:“是学过。”
“我从一岁起就在纺织厂织围巾。”
“三岁开始就能每天织五十条,是厂里的优秀员工。”
“这个答案怎么样,”迟曜说,“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再换个。”
“……”
林折夏摇摇头:“你不用换了,这个答案已经编得够离谱的了。”
迟曜垂眼,看着她手里那团乱糟糟的线,忍无可忍说:“你这织得。”
一塌糊涂。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林折夏忽然站了起来。
“我,我织累了。”
她有些结巴地说:“今天就织到这里,我回家了。”
林折夏从迟曜家出去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她为了掩盖什么似的,又站在门口和迟曜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废话:“你记得帮我把针线藏好,别被人发现了,万一何阳来你家,被他看到……虽然他也不会说出去,反正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谁知道都不行,你得藏好。”
没等迟曜回答她。
她转身推开楼栋门,跑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她去厨房拿了杯水压惊。
一定是刚才靠太近了。
不太习惯。
再怎么说,迟曜也是个男孩子。
会尴尬也是正常的吧。
再好的兄弟,也是会尴尬的。
嗯。
尴、尬。
她一边深呼吸一边捧着水杯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