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过于真实,林折夏几乎要以为,现在才是在做梦。
不然怎么,她上一秒想到迟曜。
下一秒,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林折夏,”在她愣神之际,对面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又说,“听得见吗。”
“……”
“听得见就回一句。”
林折夏坐起身,按下灯源开关,卧室里一下亮了起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对着手机说:“听见了。”
林折夏拿着手机,开门就看到倚在电梯口的人。
迟曜出来得匆忙,连外套都没穿,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整个人似乎沾着寒气,手边拎着一把透明雨伞,伞尖朝下,正滴着水。
见她开了门,他指尖微动,挂断通话。
进屋后,林折夏问:“你穿好少,冷不冷啊,喝热水还是喝茶。”
“水。”
她转身去厨房,又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迟曜:“来看看某个胆小鬼是不是正躲在被子里发抖。”
作为被说中的胆小鬼本人,林折夏凝噎了一秒。
她把水杯递过去:“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迟曜接过:“怎么给。”
林折夏:“比如说找点其他理由,反正不要这样直接说出来。”
迟曜泛白的指节搭在玻璃杯上,林折夏都已经做好会被拒绝的准备,却见他微微偏过头,思考两秒:“那我重新说?”
“可以。”
林折夏点点头,重新问了一遍:“迟曜,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迟曜语调平平:“我失眠,睡不着,半夜起来散步。”
林折夏:“……”
迟曜:“有问题吗,法律规定不能在半夜散步?”
林折夏:“凌晨一点半散步,好像有点牵强。”
今天晚上的迟曜似乎格外好说话。
他沉默两秒,又重新找了个理由:“其实我也很胆小,我被雷声吓醒了,我特别害怕。”
“这理由可以,”林折夏很自然地顺着说:“你别害怕,既然你来找我,我会罩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