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兔似乎舒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了勾,眼里不自觉露出对我这个学渣小辣鸡的蔑视,按着我开始讲题。
在天书一般的虫语里,我清澈的眼睛里逐渐挂满了蚊香。
大黑兔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我,不确定地又写了一道题给我,“你做一遍我看看。”
那质疑又为难的表情,好像我这个不配合的学渣耽误了他的学习进度。
神游天外的我瞬间睁大了眼睛。
迎上大黑兔怀疑地目光,我不屑地冷哼一声,“这能难住我?”
在大黑兔的注视下,我抓着笔在笔记本上认认真真、规规矩矩地描了个解字。
虫语花纹规矩又对称,堪称虫族印刷版。
大黑兔:……
虫语我还能连蒙带猜,填个七七八八。
但数学不会骗你,不会就是不会。
大学毕业后,还记得二元一次方程已经是我最后的倔强。
在我专心地描到第七个解的时候,大黑兔暗含期待的瞳孔瞬间失去了高光。
暗红色的瞳孔微微颤抖,背景一片暗沉、风雨交加,满含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真切的绝望。
——大概是我才知道睡了我的虫是个智障的感觉,像被晴空霹雳一样。
我:……
虽然任务好像完成了,但我并不开心。
我心虚地在纸上戳来戳去,兀自嘴硬道,“我们雄虫从小就不学数学。”
大黑兔的目光默默移到茶几底下未收起的虫语教材上。
声音逐渐变小,“也不学虫语……”
“那、那个也不学……”
大黑兔轻轻倒抽了一口气,按了按眉心,“那请问,雄虫阁下都学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