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培的第一批下属,意义不同。
虽救下心腹,但他也受了伤。
躺在山洞中时,元洄似乎做了个梦,又似乎是清醒了。
神思漂游,灵魂出窍般。
他竟觉得自己身在一处陌生乐馆,琴换过几首,酒壶渐空。
“殿下?”
有人在身旁轻唤。
这一声恭敬的呼唤如飓风,吹动游廊下的走马灯,灯徐徐转动。
一些不该属于他的记忆袭来。
他像个旁观者,又像亲身经历了一遍属于另一个他的岁月。
起初是想象出的画面。
他似乎看到那白衣声雪的晏氏长公子寻到小院,概因相似的嗓音,最终的结果是,阿姒错认了夫君。
后来的画面逐渐变得真切。
他置身舟上,身负重伤,远远看到阿姒被那位世家公子带上江边高台,他揽着她腰肢,将她推至亭子边上。
二人之间的姿态暧昧又危险。
再后来,在茶棚附近,他本想设法将她带离晏书珩身边。然而他身边的人所剩无几,力量悬殊。又得知阿姒暂时无恙,他猜到是因她与晏书珩有渊源。
元洄最终没有冒险。
再次试图带走阿姒时,是在前去竹山查事期间,晏书珩假意弃她而去,实则施了一计请君入瓮。
也是在此时,他确认她和晏书珩有前缘,且晏书珩心里有她。
元洄最终没有赌。
他不能再失手第二次,无论是输给晏书珩,还是虎视眈眈的兄长。
其实说来晏书珩也算他的兄长。
他不愿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元洄给了晏书珩想要的答案,也办成了想办的另一件事。
无她相伴,他孤身回到北燕。
那个眼盲的女郎,成了他不愿触及的心结,每当想起,便会深刻地告诉他,他还羽翼未丰这一件事。
对他而言,她像那把幼年的剑。
但不同的是,幼时的剑是不慎丢失,而她,是他自己放弃的。因为力量尚还薄弱,握不住,也没有资格拥有。
只能任她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