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程珩一紧紧扣着她的手腕,没让她挣脱开。
“晕车药吃多了不好。”他解释。
岑眠踹他一脚。
程珩一深色休闲裤上印出灰白色的半个脚印。
他还是不放手。
岑眠烦他:“难受的又不是你。”
她虽然在生气,但因为身体不舒服,嗓音温软湿润,眼角也是红红的,透着一股无意识的娇憨。
程珩一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将那娇憨看尽。
而后他移开目光,余光瞥到了大巴车前面的后视镜。
大巴车后头,跟了一辆蓝色三轮车,慢慢悠悠,破铁皮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仿佛随时要散架。
三轮车车主穿了一件白背心,露出两条黝黑手臂,风把背心里面灌满。
程珩一认出了车主是谁,掰开岑眠的手,没收了她的晕车药,还有她腿上放着的那一整盒药也没忘。
岑眠抢不过他,气极,又踹他一下,力道比上一次重。
裤子上两个脚印交相辉映。
程珩一无奈,也不跟她计较,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扶着前面的把手站起来,往大巴车后面走,与负责人余姐低声聊了两句。
余姐微微从椅子上站起来,伸长脖子往前看,瞧见了岑眠惨白的脸色,点了点头。
跟余姐打了招呼,程珩一往回走,走到司机的座位旁边。
“师傅,能不能麻烦停一下车。”
司机师傅一愣,匆匆扫他一眼,缓缓减速。
“怎么啦?”他问。
程珩一回头,看向岑眠,解释说:“她晕车很严重,我想带她下去,后面有一辆三轮车,可以搭他的车进村。”
闻言,司机面露难色,他不是组织者,没有权利让成员擅自离队。
程珩一知道他的顾虑,道:“余姐已经知道了,她那边没问题。”
司机这才停下车,打开车门:“好,那你们注意安全啊。”
随着车停止了晃**,岑眠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
她刚晕车难受,又只顾着生气,没有注意程珩一跟司机在说些什么。
阳光透过车门照射进来,她睁开眼睛,困惑地发现车停了。
“岑眠。”程珩一轻轻唤她,“走吧。”
“……”岑眠眯了眯眸子,仰起头看他,脑子还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