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们,不是过于傲慢自以为是,就是只知道玩乐放纵。光和他们待在一起,就让人生厌,仿佛鼻尖永远萦绕着一股腐烂发臭的奢靡味道。
没有一个人像程珩一。
岑眠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没有人像他又怎么样。
她再也不要理程珩一了。
沈宅六楼的天台,一半搭了玻璃顶,另一半是露天的空中花园,杂草丛生。
陈甫舟靠在生了锈的铁艺秋千里,两条腿伸得老长,搭在秋千扶手上,任由秋千轻晃,发出咯吱咯吱的悠长声响。
程珩一站在天台栏杆旁,单手插兜,眸色沉沉。
他的十指修长,夹着一根细烟,食指轻轻点了点,抖落烟灰,动作里携着一股冷欲。
烟头明灭,在氤氲潮湿的水汽里,发出暗淡的橙光。
程珩一是会抽烟的,只是从来不在人前抽。
只有陈甫舟知道他一旦抽起来,抽得有多凶。
程珩一抽烟,更像是长久压抑之后的宣泄。
一根接一根,自虐式的,非得抽到把肺部染黑了才作罢。
在陈甫舟印象里,程珩一抽烟虽然凶,但还算是抽得少,大学里他也就见过两次。
工作以后,医院里的事情那么忙,压力那么大,倒也没见他再抽。
不过从年初冬天开始,这小半年,程珩一又抽得多了起来,光是陈甫舟值夜班,去医院天台透气,就撞见过几次。
“你这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不应该心情不错吗?”陈甫舟问。
程珩一未答。
陈甫舟并不在意,反正他问程珩一有什么事,他就从来没说过。
他不再追问,打开手机,把玩起来。
医疗队的群里,余姐发了许多照片,都是她在别墅里四处拍的同事们休息玩乐的景象。
陈甫舟一张一张地翻过去,男同事的一扫而过,单身漂亮女同事的会多看两眼。
不过也就多两眼。
陈甫舟不管是自身外貌,还是硬件条件,都算得上同辈里数一数二的。
他虽然没有声张过,但同事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他是陈院长的亲侄子。
而更多人不知道的是,他的父亲在官场上,也是有名有姓的,出差是坐公务专机的。
所以陈甫舟身边从来不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