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还是没有张嘴,但他的声音还是通过空气传播到了时淩的耳中,时淩实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发声的。
现下也出不去,两个人就面对面尴尬地坐着。
说真的,时淩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有隐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他看穿时淩的窘迫,主动开口道:“青丘小狐,怎我们要不要做个交易?”
时淩还是有极强的防备心,毕竟眼前这个死狐狸,刚才还想要夺她的舍!
于是乎,她没好气地问道:“你又想做什么坏点子?”
时淩和有隐保持着安全距离,确认有隐的锁不可以接近自己之后才这样放肆地说话。
虽然自己很弱,但是起码还能活动,比眼前这个封在这里的囚徒好多了。
有隐转了转眼波,含笑道:“自然是助你出去这件事,小狐狸,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吧?”
时淩哼了一声:“怎么可能,要是我在里面待久了没出来,他们是来找我的!”
有隐还是那副意味不明的笑,细长的眼里尽是看不懂的情绪,看得时淩有点慌。
“是吗?看来你认为死地很好进进出出啊?”有隐说道,头上的狐耳也应景地动了一下。
“那小狐狸有好好沿途做记号吗?有人追杀你,追杀的路上也做了记号吗?你又跑了多久呢?”
“我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啊~”有隐眯起眼睛,朝时淩歪了歪头:“毕竟,你真的是我五百年来第一个见到的活人。”
时淩没有说话,她盯着有隐,脑海里也在思考他话里的可能性。
这破败又隐蔽的地方,还是时淩误打误撞摔下来的,而且是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一脚踩空才摔下来的。
死地的树木和灌木丛胡乱疯长,小腿高的杂草把泥土的情况遮盖得严严实实。
当时追她的怪物也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这个被锁得啥也干不了的狐狸,如果有隐的话是正确的,即死地只有狐族能够入内,灵体和除了树木以外的生灵都不会出现的话,那当时在死地里追杀她的就另有其人。
不……时淩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也没回头求证过是活人还是灵体。
大概率,是幻觉。
时淩被自己的幻觉癔症追了快半小时的路,她早就在死地里迷失了方向,她连自己具体在死地的哪个方位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她的同伴?
时淩再抬眼看向有隐,对方收敛了刚才的张狂和算计,换上一副真诚的模样,等待着时淩的答复。
一个被封印在不见天日的地井里的囚徒,刚才还想着要夺自己舍的混蛋。
他的话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