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棋郎自然而然的认为那陷入长考的是那不懂棋的北蛮子,于是落下两子后说道:“北蛮子一手小飞,欲延长内气,而我大唐棋手,落子……十三之十八……斯~~”
解棋郎凑近传棋少年,再三确认后哑口无言,半晌不再解说。
百姓们不耐烦起来:“怎么了说话呀,叫你上去是上去当哑巴的啊?”
茶楼一楼人群中有一名富家子弟装束的男子朗声说道:“那位玄武山小真人的这一手,是一手臭棋,他自然是不知道怎么解说,啊~~”
这名富家子捂着脑袋在地上哀嚎不已。
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的大汉收了收拳头:“放你娘的狗屁,就算是那样,也是小真人让那北蛮子,他北蛮子懂个球的棋啊,让他一个子又咋滴?”
富家子哭丧着脸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个庶民居然敢打我,我要报官!”
大汉又对其拳打脚踢:“打的就是你,当年我和北蛮子干仗的时候,谁要是扰乱军心,我第一个斩了他!”
看着下方的胡闹,魏不徇只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
秦楷调侃道:“聚众寻衅滋事,早该吃棍子了吧?而掌管案件审理的大理寺少卿大人,却在这里看热闹,啧啧啧……”
魏不徇双手插进衣袖里,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城中秩序,属巡防营和京兆尹府管辖,我可不敢越权。”
秦楷很快也就跳过了这个调侃,“刚才咱俩聊到哪了?”
与此人相处间,秦楷已经不自觉的将二人身份进行了转换,不再是上官与下属,已经如朋友般聊天。
后来秦楷想到这里,每每细思极恐,如果是别人,而不是魏不徇,他秦楷早就把人得罪了个千八百遍。
人与人之间,是有距离的,尤其是身份之差,万不可逾越。
尽管秦楷知晓其中道理,可接触京官不过一年有余,在日常交谈中,也偶尔会忘记这些东西。
当然,这也是因为魏不徇与秦楷的聊天方式,魏不徇每一句话,似乎都在以朋友的口吻在跟秦楷交谈。
而秦楷也不自觉的被带入了进去。
其实这是大忌,交浅言深……
魏不徇饮了一口茶:“不故弄玄虚的说意气之争。”
秦楷回过神来,心中无奈一笑,他看着魏不徇:你我,算交浅吗?
魏不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有断袖之癖?”
秦楷噗呲一笑,他没想到一向一本正经的魏不徇,居然会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个词。
“你丫才是男—同呢,言归正传。”
“就论你说的,无非那么几点,一、万国来朝,盛世。二、兵强马壮。三、百姓安居乐业。四、幅员辽阔。”
“确实,这四点也是一国之意气所在,但他金帐王庭在这四点上,当真……就输给我大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