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扛活的说这话,显然是好事,爷爷感觉脸上有面子,笑了笑才要说客气话,这时候喝酒红了脸,跟猴腚似的二叔纪保国站起来了。
趁着酒意,他开口说道:“这钱,都是我爹给的!”
“我爹心疼孙子,辛辛苦苦赚了钱,全都给了他——盖房子,买鱼,样样都用钱,他一个毛头小子哪来的钱?”
“还不是我爹给?”
话还没说完,爷爷沉着脸用旱烟袋敲了敲桌面。
“老二,你坐下。”
二叔嘴里含糊:“爹,我不坐——”
“坐下!”爷爷双眼一瞪,厉声呵斥。
二叔对上爷爷威严板着的脸,只感觉后腚隐约生疼,好像又回到被抽打的小时候。
酒意渐渐消退,纪保国额头上冒出汗珠子,闷不做声地坐下。
爷爷看了一眼纪元海,见他并没有翻脸或勃然大怒,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幸好元海懂事!
要是元海再跟着闹起来,今天这饭就吃不成啦,纪家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爷爷脸上挤出笑意:“下面小子喝点酒,满嘴胡喍,让师傅们见笑了。”
“我敬你们一杯酒,招待不周,千万包涵。”
站起来给陈良先等人敬酒,陈良先等人连忙起身答应客气着。
“元海,你也敬一杯!”
爷爷说道。
纪元海站起来,端着酒杯跟众人笑着敬酒。
刚才僵硬的气氛总算是慢慢缓和下来。
等纪元海敬过酒后,爷爷又说道:“咱都是农村人,没别的心思,也没啥好听的话。”
“今天就一个吃好喝好,各位师傅千万别客气。”
“我家元海的房子可是辛苦你们啦!”
陈良先等人纷纷客气着,都说应该的,怎么都得帮主家把房子盖好了。
气氛恢复热烈,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只是二叔纪保国那里没有人再理会。
三叔纪保平悄悄把酒瓶、酒杯给他撤了,省的他再喝酒误事。
纪元海父亲看了纪保国几眼,显然是有点憋火。
但终究是客人还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