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这等皂衣卫在他面前根本没有直面的资格,可张远知道的实在太多,根本不像是个寻常皂衣卫。
“哼,既然你知道黑市事情,你就该知道,黑市背后参与之人你一个都得罪不起。”谭亮双目之中透出一丝深邃,盯着张远。
“我劝你莫要管闲事,你的职责完成,回去复命就好。”
一拂衣袖,谭亮身上本在涣散的浩然之气又开始汇聚。
刚才的狼狈模样不见。
张远长刀指着谭亮,面上笑意更甚。
这等表情让谭亮神色阴沉下来。
他手掌抬起,有道道的金色的流光在指尖汇聚。
“你真当本官不敢杀人?”
庐阳府城,儒道文官,借天地之力,便是洞明境也能镇杀,何况张远这小小皂衣卫?
这是谭亮的底气与依仗。
自始至终,他都未将张远放在眼中。
“大人,身为府学学录,参与黑市交易经营不说,还享受着奢华迷醉生活。”张远面上笑意收起,“此事张扬出去,庐阳府府学颜面丧尽。”
“你——”谭亮一声怒喝,刚准备抬手,忽然面色一变。
小院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两位身穿青袍之人立在那。
这两道身影让谭亮浑身一颤。
“何木文,杨祭学……”
“你们,你们怎会来此。”
庐阳府府学主官,六品祭学杨昌,庐阳府两位学录之一的何木文。
这两位庐阳府中府学主事之人都出现在这小院。
这座小院是唐维梁送给谭亮,外人绝不会知晓。
谭亮缓缓转头,双目死死盯住面前的张远。
这个镇抚司中军卫兜兜转转,根本不是来传递消息,而是将自己阻在这里,让杨昌和何木文到来!
背着手,头戴六品儒冠,须发花白的老者缓步前行。
他身前的碎石,断竹都好似被风卷扫过,向着一旁退开。
“谭亮,你太让本祭学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