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荆没有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
“我知道。”江稚打断周荆的话。
她吸了吸气,垂下眼帘,极力掩饰着自己因伤心而发出的鼻音:“不管是我自己住,还是去亲戚家住,她们都会来找我,游说我,再把我带回家,最后强行给我安排一桩联姻。”
周荆蹙紧了眉头。
江稚的声音越发哽咽:“对方也许是二婚某副总,也许是四十出头企业家,也许是没收心的浪荡公子哥……如果我不选择住进周家,那以上就是我的归属。”
说完,江稚将头转向车窗,在周荆看不到的角度下,偷偷抹眼泪。
周荆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把江稚惹哭。
趁着车还没开出老宅区域,他找个位置靠边停车熄火,从中控台找出一包手帕纸递给江稚。
江稚默默接过擦眼泪,小声说:“风太大,头发落进眼睛里了。”
周荆明白这是江稚的自尊心:“抱歉。”
江稚:“不关你的事。”
鼻音更重了。
周荆心里有些烦躁,不是烦江稚突然哭,而是自己误会了她。
她在泥泞里挣扎,只是想寻求一处能庇护她的地方,而他却以小人之心揣度她别有目的。
他真不该!
江稚回眸瞥了一眼扶额自责的周荆,她不动声色拭去眼角湿润,唇角微微上扬着,那是一抹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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