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湿透了。
既然杨秘书长都没有穿雨衣,周天宇这些随行人员自然也不会穿。
你可以庸庸碌碌没有作为,但是如果你让领导看你不顺眼,那就是你自己不会察言观色,丢了铁饭碗也怨不得别人。
周天宇心里叹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有些后悔,自已不能在这个时候逞强,此时内裤都湿透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地方是干的。
站在旁边的、太元镇的年轻女工作人员此时也是浑身湿透,隐约能够看到白衬衣下面的黑色内罩,但是此时此刻,周天宇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这些。
杨凯伦站在暴雨中,声音洪亮地说道:“乡亲们,我是市委副秘书长杨凯伦,太元镇不仅是你们的家园,也是我的家园。”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离开,但是这是天灾,我们抗拒不了,现在让你们撤离是为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我可以代表市委市府向你们保证,等洪灾过去,保证一定会帮助你们重建家园!”
看着这一张张绝望的脸,杨凯伦能体会他们的心情,太元镇是他的老家,当初他从这里走出去,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步。
本来可以调往省城再进一步,但是他选择来到沧海市,因为太元镇是他的一块心病。
他曾多次向上级领导提出重新整修安江,增高大坝,但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毕竟这是一项大工程,一旦启动就需要十多亿的资金。
沧海市和姚丰县如果挤一挤,当然拿的出这笔钱,但是领导们不愿意拿这些钱来做这项工程,而是更喜欢做一些业绩工程。
上级领导一推再推总是说考虑考虑,现在看着这些天灾中的受难者,杨凯伦心里在滴血!
“是杨秘书长,我们太元镇走出去的大人物!”
“那又怎么样?离开了太元镇,我们又能去哪里?”
“我不走!家里的鸡鸭牛羊还没有救出来,那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要是全部淹死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
不少人捶胸顿足、情绪激动,场面特别混乱,足足有上百人在大声嚷嚷,事态越来越严重,不仅动摇人心,还会影响加固堤坝的工程进度。
“杨秘书长,您是太元镇走出去的官,也是我们的亲人,帮帮我们吧!”
“是啊,帮帮我们吧,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救出来,我们一定听从组织的安排。”
“……”
那一张张绝望的脸,恳求的梗咽让杨凯伦的心都快碎了,尤其是一个老者直接在远处给他跪下磕头,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