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
江予夺说。
“什么万一?”
程恪又问。
“万一打不过呢,”江予夺皱了皱眉,“我以前也没跟八撇动过手,他不在这片儿混。”
程恪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要没你在,我肯定不会让报警啊,”江予夺点了根烟叼着,“你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哦。”
程恪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打架总这么……”
“看碰上什么人。”
江予夺说。
“我其实是想问……你那些招,哪儿学来的?”
程恪问,普通的街头混混很多打了一辈子架,也不见得能悟出那样的技巧。
江予夺沉默了一会儿,抽了口烟:“我能记事起,就是那么打架的了。”
程恪感觉这话他有些接不下去。
“程恪,”江予夺放下杯子,“我……就,我就想问问啊。”
“又想问什么?”
程恪一听到他这样提出问题,就觉得一阵无奈。
“你昨天,”江予夺清了清嗓子,“是不是生气了?”
程恪愣了两秒之后松了口气:“嗯,我不是昨天生气了,我现在也没有不生气。”
“……哦,”江予夺又清了清嗓子,跟下决心似地站直了,“对不起啊。”
“啊。”
程恪再次愣住。
“我真没想说你恶心,陈庆那么傻逼,我也没恶心过他。”
江予夺说,“我把你当朋友的。”
程恪没太能明白他拿陈庆做比较的逻辑,但心里还是轻轻动了一下。
“朋友吗?”
他看着江予夺。
“嗯。”
江予夺点头,从叼着的烟上掉下来一坨烟灰,他拿掉烟,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