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说话,精神濒临崩溃,近一周每天只睡叁小时,其余时间维持清醒,还是让于元走了,她曾懊悔不已过,也再次拿出了毒品。
现今失而复得:「你觉得我会信么?」
于元坐在她身边,把外套搭在她身上,眼神放在小区绿化当中,为人纯净到没有一丝污垢。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都是一样的,你今晚会有一个好的睡眠。」
女人回过头,仔细掠过她的皮肤,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眼睛比周是允更具有欺骗性。
如果周是允是忠贞,她是「忠诚」,每一个眼神都在投诚,即使她们的相遇是「偶然」,也依然能演好「精心策划」的相遇。
「我相信你。」女人淡说。
即使再「虚伪」,毒品的想法被收回了,与于元「周旋」,必需一个好的身体,毒品是自甘堕落时需要。
叁年过去了,毒瘾仍旧时不时复发,不论「复吸」与否。
「你可以带我去昌海的那个博物馆吗?」于元说,「可以看墓室的那个。」
没有推脱的,余之彬说:「我带你去。」
——
飞机再次起飞了,看向窗外的云层,于元意识到「博物馆」是最后一站,这次的博物馆以后,想不到需要做什么了。
渝京和昌海之间,路途并不遥远,二人乘最早的航班,在凌晨零点降落,降落以后找到宾馆,只有一床大床房。
在最后的时间,于元主动贴近了余之彬:「张开手。」
在黑夜中轻声说。
前一秒需要杀害的仇人,下一秒受到宽恕,变成了需要拥抱的人,女人把双臂展开,接受了拥抱:「多久没抱过了?」
「可能有一个世纪。」于元钻进去,八爪鱼住余之彬,想了想以后说,「如果我不在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除了我没人会知道你内心的想法的,就像你说的,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短暂的接受你,也只有我能理解你了。」
房间内的路由器闪着绿光,于黑夜中,隐隐约约可见女人的轮廓,五官却看不太清,窥不出睡眠与否。
「你要学会控制情绪,你要学着表达自己,钱可以解决世界大部分问题,但是小部分问题是钱无法解决的,你要学会和人交际,朋友的话和周是允当朋友是很好的,她至少没有对朋友不仁不义过,然后……」
「彬彬?」
于元拿手机照了一下,余之彬的眼睛阖上了,看上去已经睡了,双臂紧抱着她,从而使活动空间逼仄。
把手机放回去:「啊……」和她是无数次的擦肩而过,于元说,「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我恨你,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对我紧追不舍,谢谢你吃我不吃的青椒,谢谢你帮我洗的衣服,我恨你恨的是这些,感谢你也是这些,因为我的父母从来不会做这些事情。
你让我感受到被「在乎」。
我恨你,还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