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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之彬站在门前,敲了敲门。
没有用开锁师傅的方式,见面方式比以往更「温情」,于元下了地,踩着黑色的拖鞋开门。
门开启了。
「前女友。」女人在门前,穿着宽松的针织衫,「不请我进去?」
于元怔了怔:「进来吧。」
没有问怎么会知道家在这里,因为显而易见,没有言语也没有叙旧,因为心里有答案,桌子上摆了果盘,于元切了一整盘的水果,把牙签扎在哈密瓜上。
「我怀孕了。」
「比之前胖了。」余之彬扎了一个哈密瓜。
「我想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放过我,或者是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面子上,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在这段时间里我不能再被打了。」
「我有说过要打你么?」
女人反问,继续扎着哈密瓜。
不易见的唇纹,其上点了果的水色,一张纸巾伸出来,把唇上的水试下去,唇纹只有极尽接近时能见。
好比说接吻。
女人的吻很缠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第一次接吻就扣住后脑,需要伸舌头,和她在一起时,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会从角落里冒出来。
难道千里迢迢,只是为了见一面?
不相信,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一定有其他意图,她想要杀了孩子,她想要让她流产,她脑子里都是癫狂的念头。
现在看上去平静如水,皮囊下又思考着什么?
「你不想问为什么我怀孕了?」
余之彬说:「不用。」
「你不想问孩子是谁的吗?」
余之彬说:「你把你当成什么香饽饽?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是普通朋友关系。」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蛇的报恩。」女人思考了下,「这个理由能说服你了?你最喜欢的故事情节,好人有好报,没有农夫与蛇的结局。」
恐惧变本加厉了,从尾椎骨上升到脊背,再上升到头顶,被浇了一泼冷水的凉,太反常理了,现在太反常理了,余之彬怎么可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