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兰脸色惨白瘫在沙发上,她这几年也很瘦,但她精神头太好了,走路永远脊背挺直,看谁都是睥睨,让人忽略了她的瘦。
血压飙到了一百九,心率也高的吓人。
沈南柯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医用仪器,她五年没有回来住。她想跟这个世界彻底分开,可是怎么分呢?
“不是什么很糟糕的人。”沈南柯缓了下语气,无奈道,“是孟庭深,您最看好的孟庭深。”
一瞬间,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连絮叨的保姆都静了下来。
她们缓慢而整齐地看向沈南柯,沈锦兰向来精明的眼中闪过迷茫,她茫然地张了张嘴,像生锈的齿轮,强行被带动起来,僵硬且迟钝,“谁?”
“孟庭深。”沈南柯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姿态,“我身上痕迹他搞的,林阿姨说他脖子上有个吻痕,怀疑他谈恋爱了。他没谈恋爱,我弄的。”
沈锦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巴掌拍在沈南柯的腿上,抖着手说,“你跟他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亲自问他。”
沈锦兰这一掌很重,拍的沈南柯腿上皮肤先是麻的,随后是火辣辣的疼。
“你问也是这个结果。”沈南柯拿出手机,在想这个电话怎么打。好屈辱,早知道会被发现就不放狠话了。
说什么不婚主义,说什么永远不结婚!家长发现了不结婚行吗!
“打啊!”沈锦兰提高了声音,“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你干了什么?”
“你怎么不说他干了什么?”
“你们真有什么事肯定是你开的头!”沈锦兰气的头晕。
沈南柯:“……”
保姆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她揽着沈锦兰,喜笑颜开,“庭深可以啊,庭深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什么品行我们可太清楚了。他没得挑,我们南柯终于谈了一个靠谱的。”
沈南柯:“……”
“你跟孟庭深打电话,我要亲自听他说。”沈锦兰冷不相信沈南柯,沈南柯怎么会跟孟庭深在一起?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你不打,我跟他打,我亲自问。”
沈南柯解锁手机屏幕,找到那晚上四个未接来电号码,拨了过去。
她迎着客厅两双眼睛,打开免提。
电话响到第二声被接通,孟庭深惺忪沙哑嗓音落过来,像是刚睡醒,“南柯?”
“我们的奸情暴露了,你来我家一趟。”沈南柯坐的笔直,麻木机械,“我妈要见你。”
“胡说八道,什么奸情!”沈锦兰拿抱枕砸她,伸手要手机。
沈南柯立马把手机递过去,大脑放空,她感觉到失控。整个事件不受她控制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要命,她吃饱了撑得搭讪孟庭深干什么!
“庭深。”沈锦兰语调缓和,“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阿姨您好。”孟庭深语调立刻切换成温沉谦恭,反应很快,“我和南柯在一起,抱歉,还没来得及跟您和我妈说。”
“是这么回事?”沈锦兰显出长辈的和蔼,话里却带着刺,“你妈到处说你谈恋爱了,我以为你妈知道呢,瞒我一个人。”
孟庭深穿着衬衣式睡衣,坐在床上,领口散开一片,清冷锁骨上大片未散干净的吻痕。他垂着纤长稠密的睫毛,眉头紧蹙,“我不知道,等会儿我问问她。我昨晚加班有些晚,刚睡醒,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