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萝走上高台,将那一纸盟契拍到他面前,唇儿翘翘,“签完还得带你回去养胎呢,这来回都得两三个月,万一再遇上风雪,没半年都回不去。”
少年王族撕啦一声,纸屑纷纷扬扬,他轻蔑道,“元幼平,该说你聪明还是冒进呢,在登真我奈何不了你,你以为我还会容你在练国放肆吗?这是我老巢,你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喔?是嘛?”
阴萝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淡紫琉璃色的小毒蝎,她这回没有玩尾钩,而是白嫩指腹压着前腹部,一前一后滑动着,那里头的米粒小珍珠随之轻轻活动。
?!!!
练星含脸色惊变,他像是被捏中死穴,浑身发软瘫倒在王座上,摔塌了不少菜肴。
“……住手!元幼平你住手!不行,不准按那里!”
他脸旁烧出了一盏极浓艳的桃花酒,连带着眼尾都浸润进去,粉得很妩媚。
“王上!!!”
蛊祭司当即救驾,挡在练星含的面前,也幸亏蛊祭司提前挡住,否则这一幕传出去,他定是逃不过一个王座亵玩的艳名。
阴萝也没有继续走近,笑吟吟来了一句,“祭司要小心哪,这可是一尸两命。”
她生得娇娇小小的,脸又嫩艳,等他们发觉过来,她已经占据上风。
少年王族伏在那一张巨大黑漆的食床上,他披着一头淹没膝盖的长发,雪青色蝎头弯刀落入厚亮油茶里,好似那丰盛食物里的一道,明明阴萝都没有碰到他半分,但冰胆蝎的触感清晰传了回来,他背脊跟着冰胆蝎不由自主晃动。
奇怪,好奇怪。
好像猫儿一般,正在被她抚摸着背脊。
他竟然不抗拒。
少年王族有些涣散,但又立马清醒过来。
练星含侧着脸,额心的月神晕出细腻的水雾,仿佛碎开了数瓣,他咬牙切齿,呼吸声急促如疾风。
“元幼平你适可而止!紫皇!回来!”
分明是他养的本命蛊,可是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被元幼平给拿捏了!
阴萝继续逗弄着小紫蝎。
练星含紧紧抠着自己的手背,才没有当着百族发出那羞人的声息。
但他明白自己根本坚持不了多久,那种濒临绝望的感觉是潮水涌动,不能遏制,又一次逼近他,似乎非要叫他绝望个天昏地暗。
他内心暗骂小畜生一百遍。
练星含眼眶漫上了耻辱的泪光,要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出那种卖花声,他还不如死了!
许是孕蝎的情绪敏感,练星含也没了平日里的冷静狠毒,他泪腺发达,在极致的愤怒与委屈之下,飙出了两泡热泪。
“……我签!呜呜!元幼平!我签!你别——“
“老欺负我,我,我还怀着你的孽种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