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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透过长廊玻璃窗,看向墨色天穹,隐约可见灯火通明的长硰城,五颜六色的绚丽烟火在黑色幕布上绽放。
美极了,也热闹极了。
但江落看着天边绽放又落幕的烟花,又瞧了瞧长廊内挂着的点亮的各式各样的灯笼,觉得他与佛爷的家,比整个长硰城还要热闹,还要美。
这般想着,他就忍不住仰起头,在头顶棱角分明的下颌处,亲了下,然后一头猫进胸膛更深处,咯咯傻笑着。
张启山早已对少年时不时的突然“袭击”免疫,但听到少年明快的笑声,还是让他眼尾眉梢染上一层暖意,他伸手将少年捞了出来,看着少年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粉润的脸蛋上就浮现一层薄红,也俯身在少年的下颌上亲了亲。
江落又在他身上闹了会儿,拿起摇椅旁被点亮的玉兔石榴灯后,这才稳稳当当地缩在佛爷怀里。
佛爷给他做了好多灯笼,但他还是最喜欢第一个,这盏玉兔石榴灯,他眨着眼睛想,这些都是佛爷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少年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拎着被点亮的玉兔石榴灯,玉珠碰撞的声音在这黑夜中格外轻盈空旷,他躺在宽阔的胸膛上,灰紫色的瞳眸如同银河里最为璀璨神秘的星辰,映照着灯笼橘红色的光芒,粉润精致的小脸上是纯真的笑容。
这是独属于他与佛爷的热闹美景。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靠在一起,躺在摇椅上,看着夜空中时不时绽开又凋零的烟花,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一切都那么祥和美好。
等远方的烟花不再盛开,张启山垂眸看着少年的发顶,揉了揉少年的温润小脸,声音沉柔:“时间不早了,可要回去睡觉?”
江落仰起头,对视上佛爷柔和的目光,眉毛皱起,疑惑道:“佛爷,我们不守夜吗?守岁呀?”
张启山眸光越发柔和,刚才少年在他怀里安静的像是睡着了般:“困了就睡一觉,醒来继续守。”
江落扑哧笑了起来,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哼哼唧唧地问道:“那若是乖乖一觉睡到了天亮可怎么办?”
张启山抬指轻弹了下他的额心:“那我替你守,我们两人不分彼此,都一样的。”
江落像条难缠的猫儿一样,止不住地额、脸蛋儿、下颌、甚至是眼睫毛,蹭着他的脖颈,就像是遇到了猫薄荷一样兴奋。
张启山被蹭得有些痒,抬手拍了拍少年翘起来的小()。
江落停了下来,靠在他的颈间,突然有些惆怅:“也不知道八哥和日山哥哥他们两个过年在做些什么,我有点儿想他们了。”
他没有问佛爷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想着,只要他们平安就好。
张启山知道少年心中所想,但他却不能给少年任何保证,连谎言都不能,因为他们的结局在一切终结前再也更改不了,他们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回不来了。
最终,他拍抚着少年的背脊,轻声道,:“别担心,他们都平安着,平安无事。”
江落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闷闷地“嗯”了声,随后就紧紧抱着佛爷的腰,将自己的脸蛋儿贴在佛爷的脸侧。
张启山眼角一片温柔,掌心顺着少年的脖颈一路落到背脊,然后重复,不厌其烦的,极为轻柔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