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是专家,便按您的来。”
“好。”
药方是没问题的,这道士还真的懂药理。
郎中没有废话,转身进药房取药,房间内传来一阵瓶瓶罐罐的碰撞声。
趁此时机,陆离隔着门和郎中闲聊起来。
“大夫,这景德镇,可有烧瓷人家?”
“以前有,现在没了。”
“哦?可否细说。”
郎中手脚很快,不到半响就拿着药包走了出来。
递给陆离后,走到桌边喝了口茶,悠悠道:“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道长要想听,我也不介意。”
“还请大夫快些讲来。”
那郎中又押了口茶,缓缓道:“这景德镇原先的确是烧瓷大镇,制出来的瓷器外表精美,纹理细腻。那时可是深得先帝的喜欢,也因此被列为国窑,赐予牌坊,得以流传百年。就连现在的圣上元初帝也很喜爱。”
“可就在二十年前,一夜之间,不知为何,所有景德镇正在烧制的瓷器全部破裂,甚至那些瓷器就是在烧窑的过程中自动破碎,怪的很呐。那批瓷器可是要上供给当今圣上的啊。真龙发怒,下令彻查,可这事始终查不出什么,若有,只能归结为鬼神之力。”
陆离深以为然,确实,一夜之间所有瓷器在烧制的时候全部破碎,没有人为,即便是物理原因没控好火候,也不应该全碎,真的是怪力乱神之迹象。
“后来啊,天子无处发火,只能将火撒在瓷匠身上,给他们加重了赋税。还要他们明年上供双倍的瓷器。但自从那一夜后,镇上的瓷匠们再没能烧出一件瓷器。这景德镇的日子,就越过越不好咯。”
原来如此。
陆离点点头,忽的想起一件事,问道:“敢问大夫,刚刚那位是?”
“哦,你是说小虹吧。他也是镇上的瓷户,不过自从二十年前那场事件后,镇上大部分瓷户都搬走了,即使留下的也改行做其他活计。所剩不多还在坚持烧瓷的,也就他了。”
“可这人吧,命不好,前些年不知怎的,气血逐渐枯竭,补都补不回来。你也看到了,他那副死人相,估计没几年好活了。”
陆离看着郎中唉声叹气的样子,想了想,复问道:“不知那位待诏家住何方?”
郎中看了陆离一眼,“就住镇子西边,靠近窑子那块。道长要去看看他,为他做法事么?”
陆离浅笑道:“是做法事,不过不是丧事。”
随后拜别这位有趣的郎中,走出门,带着羊驼和山鸡,朝着郎中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