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樱桃上了茶,随后就带着人出去了。
二人单独相处,还是头一回,杜景宜倒不生怯,只是想听听她今日来是何目的。
一杯茶下肚,大嫂就开了口。
“云锦院的事情,我听说了,六弟的意思是觉得你办得甚好,可我却不以为然。”
杜景宜闻言略略有些挑眉,这大嫂倒是会用淡话说重语。
所以杜景宜也还是诚恳的问询了一句。
“请大嫂赐教。”
“云锦院一事,说起来还是因为五叔祖父冲动之举导致的,可这是人的性子所使,你如何能算得准?倘若他没有动手,那么仅凭一个五郎得了急症,只怕闹不到今日这地步的。”
“岷王府一事,也不过是个契机,你假意帮扶了五房,让三房生了忌惮的心思,可你又如何能知他们会在昨日闹腾起来?还为此大打出手?”
“所以,此番事情,我觉得是你运气足够好,真要论起来,你未必是韦夫人的对手。”
大嫂刘氏一语中的,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在她看来,杜景宜的聪明是有,但这些事情连贯起来仔细一合计,就发现靠得还是运。
所以她也没惯着,径直就说了出来。
就是想看看杜景宜会如何应对。
谁知杜景宜听完之后,倒是不疾不徐,端了手边的茶杯就轻抿了一口。
随后轻笑一声就将这些日子所有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我嫁入国公府时,带了几个陪嫁铺子过来,好巧不巧就在贾家铺子附近,他们家对外一直都说做的是米粮生意,但实则在些不见天光的生意里头也掺合了一脚。”
“比方说这段日子外头烟馆里卖得最火的芙蓉膏,贾家就经手过,那东西只要一经沾染就停不下来,我听闻五叔祖父对烟酒颇为中意,可三十两一盒的芙蓉膏对于五房来说,想要轻易拿下却不容易。”
杜景宜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透着一股笃定的算计。
就好似什么人亦或者什么事在她这里,都逃不出去一般。
“我让樱桃在银子上动了手脚,这不过是其一,以五房这种久贫乍富的心思,如此伸手就来的银钱自然是要挥霍一番的,再加上烟馆里头的伙计引一引,诱一诱的,还愁五叔祖父不上钩吗?”
“芙蓉膏之所以会让人上瘾,就是在初期使用之时会给人一种吸之神清气爽,不吸则虫蚁噬身之感。”
“我算过一下,这几日上他之前买的那盒芙蓉膏应该也见了底,没了那东西的滋润,以五叔祖父的脾气自然如灌满了油的桶,稍有一点火星子就能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