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凉凉,一听就知道这人心情不是不好,而是十分地不好,话音戳得人内心颤颤的。
“当初你死……假死之后,”他顿了一下,接着说,“组织很快也解散了,毕竟像幽灵一样游走,总不是长久之计,我也回了国,钟家在国内的家业不小。”
“甘序,”钟司城知道这人就算冒着被骂的风险也要找他帮忙的原因,没多扯废话,“当初组织解散后,很多人的联系方式我都没有,要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
林姝然十分轻松地回答,好像她早有预料,或者对方的答案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们点的菜很多——主要是林姝然点的菜多,钟司城注意力一直在人身上。
林姝然确实饿了,看到菜单上渲染得极其诱人的美食,实在没忍住,就多选了几份。
反正两个人,还有一个还是个男人。
惯常来说,绝对能吃完。
除非意外。
“你不吃菜么,”林姝然好奇问,“不管出了什么事,饭得吃觉得睡,身子毁了什么事都没了。”
钟司城实在不想和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讨论健康问题。
不管林姝然此时心态如何轻松。
在他看来,当初既然已经成为生死与共的战友,林姝然就不该欺骗——钟司城深吸一口气,打心底觉得自己心态有问题,决定一个人静静。
“你吃吧,我先走了,”他起身,拉开椅子,看了林姝然一眼,“再次相见,或许最开始没给你留下太好的印象,但无所谓了,希望以后再也不见。”
林姝然手上动作一顿:“你心里对我的欺骗很介意么?”
“是。”
他也说了,当初的许然那么弱小,或许活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残忍。
这话虽说过于高高在上,好像他是什么执掌生死的神明一样,残酷又悲悯。
但在他现实的世界中,他当初对许然的所有好,都是无比珍贵的,是人性真相坦露无疑后最稀少也最为珍贵的东西,不该被轻贱。
“我知道了,”林姝然深呼一口气,快速地笑了下,又认真起来,“所以,在你眼中,你是希望我怎么做呢?”
话说完,林姝然又觉得不妥,接着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