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有心回复,然而身体上的剧变却让他做不出任何动作。
不算宽敞的隔间里,他的手臂开始长出密密麻麻的蚂蚁针毛,螳螂骨刃不自觉地伸了出来,大腿部位的肌肉持续膨胀、痉挛,完全无法控制。
怎么回事?之前几次不都挺顺利的吗?为什么这次不行。
李晟确定自己没有弄错流程,他竭力抵抗着肌肉痉挛带来的剧痛,无声呐喊着,将衣服裤子快速脱下,防止其被刮破。
同时,还要全力遏制将整个隔间砸得稀巴烂的冲动。
轰!
那种熟悉的沉闷响声,再次从高空中传来,厕所里的灯光不断闪烁,忽明忽暗。
有人,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开启了影界。
————
半小时前,住院部,单人病房。
一名中年男子缓缓推开房门,目光悲伤地望着床上全身裹着绷带的、八九岁大的儿子。
从床头柜上摆着的就诊卡来看,小男孩名叫蔡子轩。中年男人则是他的父亲,蔡永元。
“子轩?你醒了吗?醒了就看爸爸一眼。爸爸知道错了,”
蔡永元眼神悲怆哀伤,坐到儿子身边。
“都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烂赌,逼走了你妈妈。”
他的左手轻轻握住儿子右腕,右手则悄悄伸进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根装有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爸爸不顾家,整晚整晚在外面打牌,让你一个人煮饭。”
他单手弹了弹针管,将空气排出。
“爸爸喝了酒就骂你打你,把所有错都怪在你头上,让你受不了了,从楼上跳下去。”
他轻轻拔去儿子手背上的吊瓶针管,用纸巾擦去多余液体。
“医生说,你迟早能醒过来。等你醒了,爸痛改前非,我们一起过好日子。”
他握着注射器,沿着儿子手背上的针孔,缓缓插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七层高楼摔下、昏迷了好几天的蔡子轩,仿佛微微睁开了眼睛,用虚弱目光望着自己的父亲。
蔡永元下意识地被吓出一身冷汗,但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