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韵把衣服拎给大锤:“洗洗,有股子樟脑丸的味儿。”
大锤洗衣服,她搬了个躺椅在廊下躺着看书。
章韵看书很快,一本书一会儿就翻完了,百无聊赖的问大锤:“你说,我要是出去了,给我爹娘一笔钱,然后让他们给我找个靠谱的男人嫁过去,成不成?”
大锤停了搓洗,认真想想,道:“你家里人每个月到了发月例的时候就来府里闹,哪次您不是拿了一半的月例给他们,他们还嫌少呢!”
“还是主母替姨娘打发了他们,这才过了一年好日子。如今姨娘长开了,通身的气派,要想在他们手里嫁个好人家,我看悬。”
章韵想想原主那一家子,真是糟心。
以前她小的时候,卖勾栏院倒不至于,好歹她爹是秀才公还要脸面。她又勤快。母亲出去杀猪,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操持。一个锅里吃饭十几年,多少有些情分在的。
母亲也疼她。
和她的儿子们比,自己要让步,但也不至于丝毫不顾及她。
但这次出去就不一定了。
她是二嫁之身,给人做过妾的玩意儿。
离别三年多,那点亲情可能早就所剩无几了。
大锤用力搓衣服,嘟囔:“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嫁过去了,到底嫁的是人是狗?”
不能立女户,父母亲眷不靠谱。
她纵然有五百两巨款,竟找不到好点的出路。
章韵揉揉太阳穴。
以前看小说,人家穿过去都混的风生水起,就她被困在这小院里一筹莫展,只能出卖色相。
头痛!
讲真,要不是林如海长的好,气质佳,她真的下不去口。
晚饭后各处都来支明日的花销银子。
厨房支十两。
除了买鸡鸭鱼肉,还有鸡蛋。
章韵指着账上的记录:“什么家庭啊?天天要支二两银子买鸡蛋!府里统共这几口人,一人两个蛋也不至于花二两银子吧?”
一两约等于两千块,二两就是四千块,哪怕土鸡蛋产量低价格高,每天四千块的鸡蛋不得撑死?
厨房的大婶面皮发红。
呐呐道:“以前采买不是我做,我也不了解,就按前面的账走。”
章韵摆手:“以前怎么样,我不追究,以后要按市价来,否则等我禀明老爷,提脚卖了都是轻的。蔬菜也都是自家庄子上每日送来,怎么还支菜钱?”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