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李介宾正义的眼神下,无地自容。
只是他误会了,李介宾不是嫌他菜,而是想怎么跟他解释这种“改良”的经方气血津液辨证。
无论是胡希恕的六经八纲,或者是郝万山的以经释经,或者是黄煌的方证合一,娄绍昆的药基证一。。。。。。都很有道理。
教科书无法回避的问题就是,如何去进行一个普世教育,所以我们看到的《伤寒论》、《金匮要略》选讲教材,更多的是在于讲,而不是教学生怎么用。
当然,这些教材都来自于各大中医院校的教研室,源头的话,基本上都是来自于初代的几位专研伤寒的国医大师。
李介宾现在突然开始怀念孟超凡了,哪怕是路天正也好,沟通起来没难度呀,闻琴音而知雅意。
“我们继续说六经辨证:
也许有人会说,脉证表现不典型是因为夹了饮邪。那么,饮邪是如何辨出来的?
显然单单依据脉象见弦是不够的。
又说,脉象见弦结合久咳,就可辨出饮邪,因久咳多见肺家寒饮。
这种辨证仍属于猜测,凭经验推断,仍然不能上升到理论层面。
还有,即使辨出饮邪,还必须继续辨出三阴三阳六病中属于哪一病合并了饮邪。
当然,有人会说,那还需要辨吗,那不明摆着是一小青龙汤证嘛!
这不属于典型的六经辨证法,这属于方证对应法。”
“方证对应。”中年大夫琢磨着这个词语,他也经常听孟教授提起这个词,但是不是很理解。
“用方证对应,这次医案用方证对应的思维凭直观感觉很容易辨证为小青龙汤证。
唯一不太支持的是,小青龙汤证当有清稀痰,而不是无痰;小青龙汤证脉象当浮或偏浮,而不应沉。
但采用方证排除法,如果找不到较小青龙汤证更为合适的方证时,可以辨为疑似小青龙汤证,先试用小青龙汤治疗以观变化。通过上述分析,可以看出,这次用六经辨证难度较大。
用脏腑辨证和方证对应两种方法,所用方剂是不一样的,甚至是背道而驰的。
从临床实践来看,这次用脏腑辨证法,选用养阴清肺汤和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杏仁汤两方治疗,都是可以短期见效的,但都不可能治愈。
前者滋阴是补法,留邪、闭邪,会使病程继续延长;
后者见效稍慢(较小青龙汤方),而且属于辛温宣肺,且很快会出现口干、咽燥等反应。”
中年大夫点头,他没想那么多,脏腑辨证觉得不行,就用了小青龙汤,其实脑子里还是混沌的概念,甚至也没考虑心下有水饮这种事儿,但是经过李介宾的分析,他似乎抓住了点什么。
“那我用小青龙汤,算不算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