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峰出了名的难缠的三名弟子,尤其程昱这家伙还是个大嘴巴。
见他们各自强忍笑意忍得眉梢唇角乱飞的模样,星岩就知道自己在弟子们面前维持了三百余年的最冷硬最不可招惹的名声算是完了。
怪不得程颐那家伙这般反常。
罪魁祸首犹在扶墙大笑,星岩忍了又忍,到底没掉头就走,冷静地问:“程颐师弟,你若还有事我便晚些再来。”
程颐“诶诶”了声,一手拉住他,一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星岩师兄,别走别走。”
他冲着身旁忍笑忍得十分痛苦的三位爱徒挥了挥手,“今日的虚空体验便到这里,你们回去吧!”
“是。”
三人告退后不紧不慢走着,走过拐角便狂奔起来,不多久,“哈哈哈哈”的笑声便清晰地传了过来,还夹扎着拍大腿的“啪啪”声响和呼痛的哀嚎声。
星岩脸都黑了。
“哈哈哈哈,”程颐不厚道地继续笑,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不给走,“哈哈哈,回去我就教训他们,怎么以为隔着一丈远我们就听不见呢?太小瞧长辈们的修为了,不气不气。哈哈哈哈!”
星岩被笑得没了脾气,挥开他的手,“得了,你又不是小鱼儿,哈哈哈笑着怪难听的。”
人家姑娘“哈哈哈”笑起来多可爱,这千岁的老头子虽然一副年青人模样,但笑起来怪瘆人的。
程颐笑够了,才说起他嘴里提的“十万火急的大事”来。
程颐的宝贝基地里。
星岩细细端详着干枯颓败的草尖尖,实在分辨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灵植,无奈地放弃了。
“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十万火急?”
“哎呀,星岩师兄,师弟我今年跟连培而师弟打的赌又要败了,想到你是我们师兄弟中最仗义最不会取笑我的,才叫了你来的。”程颐夸张地叹了好大一口气。
星岩对这位师弟这样不靠谱的模样已经见多了,并不以为意。
想到自己此时估计已经碎了一地的名声,他冷幽幽道:“这时就该叫你的好弟子们来瞧瞧他们峰主是什么样子的。”
“可别,师兄,”程颐脸色正了正,诚恳道:“我这不是无意间听到岩峰弟子们私下在说你那几日在堂上温柔的样子很吓人嘛!怎么可以这样误解我们面冷心热的星岩师兄呢?”
“师兄你得感谢我,师弟我要的不多,把这株荔草救活就行。”
星岩:“……”
他维持了那么多年的凛然不可侵犯的长辈形象,一朝被毁,居然还要感谢他?
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回怼:“你这种的是荔草?”星岩最是知道怎么打击这位师弟的,“荔草都能被种死,师弟你还是趁早认输算了。”
果不其然,程颐哀嚎起来,“师兄,好师兄,师弟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帮帮师弟我吧!”
他猛地扑过来,抱住星岩的手臂猛晃,全然学了桑榆小时撒娇的模样,但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星岩甩开他的手,出了气,神清气爽地划破虚空走了,留下还在哭天抢地的不靠谱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