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剩下单身的程时琇、陈麒、霞悦悦三人非礼勿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无言以对。
“这些酸臭的情人们。”陈麒小小声地嘀咕了句。
有道侣但孤零零一人的程万里:“……”扎心了。
想我家嫣儿了,虽然她凶巴巴的,但这时候,若能将她抱在怀里,他心里的那片荒芜定会霎时姹紫嫣红。
程时琇沉默半晌,神情复杂地开口,打破了这样尴尬的气氛,“我活了一千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天雷警告。”
陈麒笑了笑,只是笑容略有些苦涩和勉强,“别说你,我活了三千多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比起岁数来了。
小辈们表情皆是一言难尽,但方才被劈下的天雷惊得狂跳的心霎时平静下来。
怕什么呢?
他们学府的人都在。
大家可以一起面对。
情人们未开口互诉衷肠,但明眼人都能瞧见他们眉目传情时的默契。
只是可怜了程万里,连遗言都想好了,却苦于无人诉说。
桑榆作为那三千多年间第一个被天雷警告的人,却比在场所有人都要从容,只是和容与相牵的手微微弯了弯。
容与立即更用力地回握住她,桑榆对他露出一个和软的笑。
“民间常有言,天机不可泄露。但你们看,通过星阵推演出来的结果算是在泄露天机,但天道却从未因此而警告过。”
“轰隆。”
盘旋在她头上的天雷又响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应和或反驳她说的哪句话,还是在继续警告人族的多思多言。
桑榆点到即止,没再开口。
有些话不必说透。
人们思索着方才桑榆最初说的那句引来天雷警告的话,再想了想她此时的言语,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桑榆头上的天雷还在盘旋不散,游龙般的闪电时不时闪着火光,在素白的云层后掠过。
有些话,彼此心照不宣即可,没必要冒着天雷警告的风险说出来。
人们心里安定不少。
再看那静静悬立的六瓣雪花,心里也没多少想法冒出,如同雪地中的湖,平静无波。
“时辰不早,我们尽早离开这里。”最后,桑榆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