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也都在转头看赵长河的位置,有人似笑非笑,有人微微嘟嘴。
这一战并没有人预计过赵长河会提前复苏,大家都是按照没有赵长河来布置的局。事实证明,这一战即使没有赵长河,原天道在界内的垂死布局也
已经被大家破得干干净净。借此一役,原天道历经两个纪元无数年的世界影响至此被肃清到了最低,或许还有极少量残余,也再无法掀起什么浪花了。
赵长河自以为的隐藏行踪扮猪吃虎,最终根本没有必要,他出手针对的最大对手实际是早就看着他复苏了的夜无名。
印证了飘渺所言的「世界缺了你不是不会转」,也印证着九幽所言「三界是我们的」。
都是当世最出类拔萃的人物,本身就足够让任何敌人喝一壶的。当她们经由这个男人拧成了一股绳,三界之固再非昔年可比。
仿佛在用实际行动质询赵长河:还自以为是么,还需要你丢下我们,用自己的命去做些什么吗?
归根结底还是怨气呐……
赵长河看懂了大家的意思,抱拳团团做了个揖。
夜九幽伸了个懒腰,笑道:「先散了吧,时间多着呢,有事慢慢说。他现在最想对话的应该是红翎。」
唐晚妆笑道:「不器,此时清风明月,才是最好的寿宴之机,还不安排上酒?」
唐不器:「……」
老子之前惨遭凌迟,此刻浑身缠得像个木乃伊,明明是你们自己想要家庭聚餐,还要整个什么寿宴的借口?好端端一个寿宴被你们玩得乱七八糟,主角都被包成这样了你们还想把我摆出来现眼,是人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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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和这伙世界上最大的黑帮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黑帮头子之一是自己姑姑的前提下。
唐不器蔫蔫地办酒宴去了,宾客们看足了一场决定世界格局的半决战,也是心满意足地离开虎丘继续赴宴。虎丘剑池忽地就变得很安静,如唐晚妆所言清风明月,映照幽潭。
赵长河与岳红翎立于潭边,一时没有出声。身后跟着个小姑娘,搓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凌若羽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跟着大部队去赴宴呢还是跟着师父在这里做灯笼。
赵长河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我说你是主角吧……这一战的真正主角就是你,别人都在给你搭台。」
凌若羽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还是垂首不说话。
想起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什么「不要说对师父不敬之言」,什么「你喜欢师父什么,我让她改」,小丫头脸蛋烧得,恨不得跳到剑池里埋着不出来了。…。。
还好没有在他身份暴露之前先见到师父,如果真跑去跟师父说「不要搭理那个色狼前辈」,师父会不会把自己埋土里去,就撅个屁股猛抽。
赵长河瞧她那模样越发好笑:「现在叫我什么?色魔前辈还叫吗?」
凌若羽偷偷看了看岳红翎:「师、师公。」
「嗯?」赵长河怒道:「臭丫头我是你爸爸!」
「我……」
「怎么,还没觉醒星河记忆?」
「有、有的。」凌若羽嗫嚅道:「关键是星河并没有多少记忆,可远远比不上若羽这十六年的完整人生。」
赵长河:「……」
是了,星河诞生不过一年时间,虽是生而有知,并且伴随赵长河南征北战见识许多高端局,那撑死也就是一年经历,有什么人生可言?对凌若羽来说,星河剑那点可怜巴巴的记忆简直就像一场梦,梦中除了爸爸并不多的陪伴聊天之外,唯一的好友是那个很吵的龙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