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渝感受到,搭在自己腰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
动作带着点安抚。
但语气,却让他脊骨彻底酥软。
“但现在想跑的话,可能有点晚了。”
……
终于,陆渝彻底知道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对盛曜的评价是“疯”。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无助的孤舟,行驶在无边无际的雨夜汪洋里。
被浪潮掀起到顶端,又被狠狠地按下。
即使泪水涟涟地祈求一点来自海潮的怜惜,换来的只有雨夜里更加汹涌的风浪。
猫耳朵和猫尾巴不得已地散落到了一旁。
上面的毛发已然不再蓬松,因为它们早已被雨水彻底打湿。
薄荷与松木,还有焦糖布丁,都染上了别样的味道。
到最后,甚至连陆渝自己都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连呼吸都成了奢求。
但他真的想停下来吗?
陆渝难以回答。
只是在察觉到盛曜片刻之间的难得清醒,以及对方的轻微颤抖和意欲退缩时。
陆渝的本能让他抬起了无力的手臂,将人抱住。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剩下的,唯有一切即将支离破碎之前最后的彻底疯狂。
……
◇
次日。
陆渝扶着腰从床上坐起。
过度的酸痛感让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床边,身旁空空荡荡。
伸手拿过床头放着的那杯温水,陆渝缓解了一下喉咙间的干渴和沙哑。
他静静听着四周的声音。
无比安静。
唯有手中拿着的,被人放在床头柜上冒着雾气的这杯温水,昭示着他并非这栋建筑里唯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