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产生了一丝错觉,几乎以为他真的爱我。
平心而论,傅邺宁长相极为英俊,那样的男子肯为你力排众议,对一个循规蹈矩、渴望新式爱情的女子来说,是很难抗拒的。
「你为什么要娶我?我确实不能为你带来帮助。」
瞧着我脸上的红晕,傅邺宁的讥讽是那样刺耳。
「杜曼影,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我娶你,只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你。你知道自己没用,我那些将士们也不傻,如果不作威慑,只怕你早死透了。战事吃紧,我可没心思派兵护着你。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他冷漠地说着,一双锐目紧攫住我,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他微抿的嘴角里透露着疏离,与那天微妙、温和而又亲近的笑意截然不同,我几乎以为这是两个人。
瞧,真实的傅邺宁并不爱我。
9
这半个月来,他从未与我同眠过。
这样也好,清静。
孕吐渐渐重了起来,有时吐着吐着,倒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了出来。
这日醒来,阳光已大好。
踱步下楼,正瞅见张妈端着一碗燕窝粥急急地走,险些撞了一身。
「哎呦,夫人,没碰着您吧?」
孕期身子困乏,嘴巴也刁,张妈每天换着法子给我补营养,我对张妈一直心存感激。
「我没事,张妈,您这样着急,是要去哪?」
「夫人,您帮着劝劝三少罢!这些日子以来,三少忙着处理公务,经常累得晕眩,又不肯喝补药,您帮忙劝一下罢!」
我倒不是想推辞,只是心里实在没底,但张妈已不由分说地把燕窝粥塞了过来。
傅邺宁正靠在客厅沙发里小憩。
正午阳光有力,在他脸上烙下柔和的光影。
凉润的水汽弥补了天气的干燥,令人感到舒适、惬意。
傅邺宁穿了一身月蓝色棉制长衫,显得分外儒雅。
我悄悄走到他身边坐下,那瑟缩微卷的睫毛就骤然张开了。
见是我,他似乎有些意外。
「喝口粥吧,补补身子。」
我舀了一勺燕窝,吹干冒出的热气,送到傅邺宁嘴边。
他没有拒绝。
「还不错。」
傅邺宁点点头,颇为嘉许。
离开了挺阔军装和西服,傅邺宁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