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云低声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人为操控的?是背后有一个人制定好了这一切?如果是这样,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人家,你说人类究竟是怎么来的?是凭空出现的,还是被看不见的大能创造出来的?”
老者沉思了片刻,道:“年轻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人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人类,包括星球上的所有生命,究竟是怎么来的?如果是宇宙中的各种物质机缘之下碰巧结合,从而产生了生命,这就好比整个宇宙需要无数的岁月、无数的巧合,但这根本不可能,生命的产生即使穷极无数岁月、无数大劫,都不可能因巧合而产生;”
“或者是从其他宇宙而来?但其他宇宙的生命又如何产生?也许真的像你想的,生命就是我们背后那看不见的大能创造出来的。”
“年轻人,你要知道,在下界的修行者,称之为仙人,仙人只能修炼自己,炼心炼身炼神念,而上界的神人则可以创造,创造空间、创造山川河流、花草树木,但唯独不能创造出生命;也许,在我们之上还有所谓的上界,那里的大能可以创造生命吧。而我们就是那些大能创造出来的。”
莫非云道:“这样说,不是没有可能。据我在下界的认知,在尊仙之上就是圣的层次,有初圣、大圣、圣王三个层级,是否圣人就是创造生命的大能,这一切需要我们突破当前的宇宙规则,达到圣的层次才能理解吧!”
老者点点头,对莫非云的说法表示认可!
二人说话间,来到一处山谷,山谷中一条蜿蜒的溪水潺潺流动,飞溅起无数的水花,溪流里若隐若现着五颜六色的小蛇,显得十分看好。
老者指着那些小蛇,道:“这些是幼龙,这条溪叫元始溪,意思是幼龙最初修行的溪流。这些幼龙在此吸收天地精华,不断成长蜕变,待头上长出角来,就能逆流而上,到显化河中继续修行,直至成为真龙,进入苍茫海。这就是龙的一生。与我们人类一样,不精进修行就面临着被淘汰出局的结果。”
莫非云听闻老者之言,心中不禁升起感慨。
二人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终于来到一处幽暗的森林边上。这片森林的树木长得极为怪异,它们通体漆黑,仿佛被墨汁染过一样,没有丝毫的绿意。这些树木的形状也很奇特,有的像扭曲的怪物,有的像狰狞的鬼脸,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更诡异的是,这里的树叶竟然也是黑色的,如同一片片墨染的纸张,随风飘动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阴森恐怖。
老者停下脚步,笑着对莫非云道:“老叟就接引到此了,剩下的路就需要靠你自己了。”
莫非云看着眼前的森林,疑惑不解道:“老人家是让我进入森林中吗?为何这片森林如此诡异?”
老者笑道:“正是。你虽然已成初神,拥有了肉身,但这具肉身却并不是你的,而是借给你的,让你临时使用,方便修行的。穿过这片森林,你就会遇到相应的机缘,从而踏上龙变樊度天真正的修行之路。”
莫非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感谢老人家接引之恩,非云永不敢忘。”
老者道:“不必谢不必谢,这是我的职责而已,年轻人你快去吧,去寻找你的机缘。”
莫非云再次躬身作揖,这才挺直了身子,大踏步的走进了森林之中。
而那老者在莫非云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呵呵的笑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看他脑后的光环,竟然有七层,七种颜色,显然是一位尊仙。
莫非云大踏步的走进森林之中,心中充满了喜悦,自从来到这龙变梵度天,经历了迷茫、无助甚至绝望,终于在至暗时刻看到了一丝光明,但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充满了疑惑,那老者说自己当前的肉身并非真正属于自己的,而是临时借来的,这如何理解?肉身还能借的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能感觉到这具肉身和自己的精神高度契合呢?这真是太奇妙了吧?眼下却也没有时间过多的思考这个问题,只能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
这些树木本就漆黑如墨,没走多远就宛若进入了无尽的黑暗,眼前看不到光亮,他回过身向来路看去,才发现身后也是一片漆黑,完全没有了来路的痕迹。无奈下,莫非云劝慰自己道:“幽冥界我都去过,这点黑暗算得了什么?”
莫非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他两手微微抬起,以便能触碰到树干,避免一头撞上去,就这样走了不知多久,莫非云忽然看到一点荧光,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即使这一点荧光也像是巨大的希望,令他心中一阵激动,仔细看去,那是一只会发光的飞虫,只有绿豆大小的荧光一亮一灭,但却足够让人心生狂喜。
莫非云不由自主的跟着飞虫向前走去,好在森林中并没有杂草,除了巨大的树干外,视野倒是十分清晰。跟着飞虫走了没多远,空气中忽然飘来一阵浓烈的腥臭,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莫非云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这显然意味着,周围潜伏着一只凶猛的巨兽,那浓郁的气息和粗重的喘息声,无一不在表明它体型庞大且异常凶险。
莫非云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引来巨兽的关注,甚至连呼吸和心跳也暂时停止了。他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试图弄清楚这只神秘巨兽的确切位置以及可能的威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他却感觉如同过了数个小时一般漫长。每一次风吹草动、树叶沙沙作响,都让莫非云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此时的莫非云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孩,虽然他的肉身与他离开真武大陆时一样,大约二十岁的样子,但体内既无源力,也无一丝元气,他不确定自己在真武大陆上的武技还能否使用,就比如五雷法,那是把五种雷电的能量储存在五脏之中,使用时从五脏中调动出来,沟通天地,从而引动雷电;又比如九幽神雷,那是把九幽雷电的能量吸收炼化,形成独特的源力。可是现在这具肉身并没有五脏,莫非云感应不到五脏内的雷电能量,也感应不到源力的存在,也就是说,除了千筋万骨功的拳脚功夫之外,他从前擅长的武技现在完全消失了。他就像是个刚出世的宝宝,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