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绅中一个看起来就很阴险的人咳嗽了一声:“诸位,此事非同小可,不是玩笑。”
“我等虽然有钱,但却没什么权势,秦风这条狗虽然废物,窝囊,但也当用,可现在……咱们再去用谁啊?日后若是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又该找谁替我等办事?”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担心都牵动了起来。
“可这秦风,究竟为什么呢?难不成是贪图那块美玉?”
“非也,我听说,那美玉,已经归还了李老汉。此外,秦风还说要把张大官人送的七百两银子留着赈灾,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说说。”
“莫非他真回心转意了,想做个清官?”
“清官?哼!咱们要个清官有什么用?”
“我可是听说,他连身边的甲师爷都打了,还要把他发配到边塞……说不定,是这甲师爷欺负得秦风太狠了,秦风忍不住了,借机治他!”
最后一个人说了个理由,引得众人全都点头不已,想来想去,这是最有可能的了。
病床上的张大官人一听,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毕竟自己给一千两,甲师爷就敢扣七百两,这事儿换了他,他也不愿意。
但要真是那么回事,自己挨的板子,可就太冤了。
“这该死的秦风……连老子都敢打,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一定要把他给撸下来!来人!”
张大官人颤抖着手,喊来了手下一名家丁:“取笔墨来,待我修书一封,给我送到我大伯那里去!”
张大官人的大伯,乃是云阳省登州府知州,是宁海县的直属上司,正好管着秦风这个小小的宁海县知县。
当时在大堂之上,张大官人都没来得及说出自己家里这层关系,就被秦风屈打成招,直接认罪了,事到如今才想起来。
众多乡绅一听,安心下来。
这些乡绅,豪绅,一般来说家里头都有些背景。
古代有权就有势,有势才有钱。
商人在那个时候,都算下九流,在这些乡绅面前,是抬不起头来的。
不过有关系归有关系,为这点事就动用身后的背景,他们多数不愿,如今既然张大官人自己动用了关系,也就不劳他们费神了。
无独有偶。
被杖打至昏厥的甲午,也在牢房里面醒了过来,一经转醒就嚷嚷着要见秦风。
“孙大宝……你,你去告诉那秦风!让他快点把我放了!否则,别怪我甲午不客气!”
甲午屁股疼得站不起来,忍着剧痛爬到老门口,龇牙咧嘴地冲着外头看守的孙大宝喊道。
孙大宝平日里没少受甲午的气,对甲午本来就不满,撇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
“甲师爷,哦不对,您现在不是师爷了。您啊,就省省力气吧,一百大板还有六十没打呢。三日之后发配,你要是老实点,没准秦大人就免了你那六十大板了。”
“虽然边塞生活肯定艰苦,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三天之内这六十板子要是再落在你身上,只怕你连命都没喽……”
甲午怒道:“他敢!”
“你……你去告诉秦风,我甲午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我甲午与登州知府甲充乃是同乡,论辈分,知府大人是我爷爷!他秦风,敢发配我,那他这知县,可就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