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珺就差做笔记了,但这只是个比喻,修道人的脑子都好使,灵台清明,记忆力很好。
他还记了几家挺好私学的名字,就是负责基础教育阶段的。
孙元翔先呼啦啦报了一大串,等说完就扭捏了:“这……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准不准,我是不晓得的,这样,你先去问问咱本土的炼器师,他们跟大安国一向不对付,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这座城市里没人比他们更了解那儿的行情了。”
随后从脑海中搜刮出人的名字与住址,甚至还写了封引见信让他上门拜访。
于是钟离珺又被从一处地方指使到另一处,这心思搜集工作不算浩大,却足够漫长,当他搜集到足够准确的消息时,长安城的修士们都知道钟离家又出了一名年幼的、有天赋的女性炼器师,他还准备把人送到大安国。
可见流言传播得有多快,内容又有恰当的歪曲。
等他了解得差不多了,钟离珺也喝完了最后一滴酒,于是他嘴巴一抹,去官府办了到乌斯藏的路引,潇洒访友去了。
高长松:???
钟离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实际上我是来吃肉哒!
而长安城内唯一能管到钟离珺的八仙之一钟离权姗姗来迟,他想:我不就出去收了个小妖,渡化几个修道的好苗子?怎么曾孙子不见了?
就听见老友一脸八卦道:“你的好孙子带女儿往大安国求学去了!”
汉钟离:???你说什么?!
我曾孙子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谣言就是这样,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离谱……
第章
秋风吹拂,麦秆随风倾倒、摇摆,与高长松印象中的北方稻田不大相同,金色的麦浪只铺成一小片地,成俗的粟米连成串。行走在田间,鼻头充盈泥土的芳香,豆与菜夹杂其间,皮肤黝黑的郎君淹没在粮食的海洋里,挥汗如雨。
高老庄迎来了丰收,福陵山的猪刚鬣嘴也咧得老大。
他老猪这辈子是头一次种田。他运气一向不错,上世直接投仙胎,被贬下凡间后又速速找了卵二姐,人家小白脸,他当小黑脸,吃喝全靠妖怪媳妇。
其实,他的田不算丰收,麦子的颗粒不够饱满,粟长得东倒西歪,这并不影响猪八戒为之自豪,可能是劳动光荣吧!
在他身后,白兔精也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这就是小半年的成果!
黄鼠狼精看他这蠢样,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又考虑到小白兔指哪打哪,他说东绝对不敢往西,还是提醒道:“他的是他的,我们的是我们的。”
白兔精的笑容僵硬了,耳朵半挂,是啊,猪刚鬣能从牙缝里漏多少粮食呢?
他不由想起在豆腐坊打工的经历,一众妖怪面黄肌瘦,着实吓到了豆腐坊的长工,这年头人朴实,高长松雇人又注重品性。毫不夸张地说,当白兔精脱下褴褛的外衫,露出外翻的肋骨,多年未见灾民的长工都被震撼到了。
再听说他们仿佛农奴的生活,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未免猪八戒躲懒,高长松特意将他们别开了)
这群喽啰被猪八戒剥削惯了,又知高长松这有能压着猪八戒打的道长,每个都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