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卵五郎不给他跑,不仅不给,还一定要压着他参观,还总是说些让他汗毛倒竖的话,比如:
“哼,高十二郎说了,这些才被割过的猪仔应该单独塞一块,可这偌大一个猪圈,就没个看管的人。”说着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涂寿。
涂寿抖抖抖抖抖抖,尾巴上的毛根根分明,炸得像朵雪绒花,他立刻道:“我还要织毛衣,不不不不……”
卵五郎看他反应这么大,还有些奇怪:“我知道你要织毛衣。”
他混得这么好,妖怪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卵五郎又很热情地揽着他,拉他看种猪。
其实涂寿一点都不想看,但他被卵五郎拽着,哪里敢挣脱。
卵五郎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道:“嘿嘿嘿,那猪的模样你一定很眼熟。”
涂寿还在奇怪着呢,忽然感受到一阵熟悉的妖气,本来他就怕,现在干脆直接给炸出原形了。
这这这这这,这是猪大王的感觉啊!
别说是他了,哪怕是不那么敏锐的卵五郎都感觉到了,他眼中闪过一道仇恨的光:“猪刚鬣,你竟然还敢来!”
涂寿当机立断就要逃跑,天呐,他可是从福陵山逃跑的,论理说来猪八戒抓他回去天经地义,按照人族的说法,他就是个逃奴啊!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虽捕捉到了猪八戒的妖气,后续却没有传来“轰隆隆”的声响,看样子猪八戒没有挥舞他的九齿钉耙,将高老庄给拆了。
涂寿有些奇怪,猪八戒不是这性子啊。
卵五郎也觉得不对,可他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恨猪八戒成那样都不肯出面,此时咬牙哪里都没走已经是他相信高长松等人的证明了。
他认为以高长松他们的水平,是能把猪八戒打跑,庇护他们的。
然而,现实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更有戏剧性。
很快,在前院行走的于朗给高长松打发来找卵五郎,他看见在猪圈门口站桩的卵五郎笑道:“怎么站在这儿?也不觉得味大。”随后道,“十二郎吩咐我来寻你。”
卵五郎对高长松很服气,人一喊就愿意走,至于涂寿,他比较害怕,不敢一只兔子呆在这,他想着高长松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亦步亦趋跟着卵五郎一起去。
于朗是个健谈的,边走边跟卵五郎说:“你这很快就要来新人了,十二郎喊你怕就是说这事。”
卵五郎机械地回应:“哦、哦。”
此刻他心中充斥着对猪八戒的愤恨,实在没空间去分析于朗说的话。
但等到高长松的面前……
看那垂头丧气的黑面大汉,卵五郎已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恨,他恨恨道:“是你!”
猪八戒也没想到能在这“他乡遇故知”,看见卵五郎还有些惊讶,此刻他心中闪过好几个念头,最后认为卵五郎跟他一样,是在半路被高长松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