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梁晴说自己要先回去休息,明早再来接他。程一东哑然失笑,她真是一点儿狎昵心思都不留。
第二天早上梁晴开车过来,问程一东在这待几天,她来做个行程表。
程一东看她安静开车的侧颜,“你长大了也成熟了。”
“当然。”梁晴对这份夸赞坦然接受,“死亡边缘走一圈,灵魂也受到了洗礼。”
一切改变的起因是三个月前的那场病,她在偶然一次体检中查出了乳腺肿瘤。
也是困扰很多女性的疾病,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结节多,且分布很散,医生的建议是手术。
在术后等待病理检测结果的那几天里,她躺在**想了很多。几乎被恐慌淹没,深夜里痛哭。她才二十几岁,还没有体味过人生各种滋味,不想死。
如果是恶性肿瘤,要怎么办?好在结果是好的,良性。
她在那一瞬间想通了,不愿在北京消耗下去。这些年她夜以继日的学习、工作,熬夜,吃垃圾食品,在职场上虚与委蛇,唯唯诺诺,到头来只换了个糟糕的身体。
她决定辞职离开,几轮协商下来公司同意她调职,。
程一东贼心不死地说:“晴晴,你真的不跟我回去?”远赴千里求复合对成年人来说很难得,这辈子估计也只有这么一次。
“你能保证,一旦我和你的利益产生冲突,我说任何,包括你的至亲,你会毫不犹豫地坚定选择我?”梁晴问。
“你这个说法太宽泛了,需要具体事情具体分析,”程一东理性地道,“但我会尽所能照顾你,爱护你。”
梁晴摇头,“你不能保证。你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完全自主决策,咱们还是不要再谈这些了。”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的,我知道你也是。可这种关系远远不到生死之交,甚至没到负责的地步。”
程一东:“坦白点说,是你不再喜欢我了。”
“是这个意思。”
……
一天结束,梁晴把他送到酒店自己回家,程一东说晚上一起吃饭,他明天就回北京了。
“上去休息会再下来吧。”他站在酒店玻璃门前帮她拿着包,忽然做出邀请。
“好。”梁晴没有多想。
这天也是巧,过了年初五,朋友邀储臣赴饭局,他顺便带了储旭。
储旭只是来一楼扫个充电宝的功夫,看见梁晴被一个男人虚搂进电梯,喊都喊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