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飘来食物的香气,和此刻的氛围有些违和。
没有家政阿姨。
有人换了身衣料柔软的家居旧衣,专心致志做芦笋煎牛排,旁边还弥散着黄油黑松露炒杂菌的香气。
最后刀叉和碗碟在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过来吃饭。”他冷声喊她,“钟意。”
钟意撇开抱枕,转身往自己卧室走去。
拧开房间的门,又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
布置得温馨柔美的房间,落地窗的轻纱微拂,淡淡飘来的清甜香水味,白色丝滑的床幔,床头花瓶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钟意怔忪了很久。
和往日并无不同的布置,他依然把它恢复了原样。
那些还没摘吊牌的新衣服。
已经剪去了吊牌,散发着她喜欢的洗衣液的香气挂在了衣帽间。
没有带走的贵重首饰。
那些璀璨奢华的珠宝,随意地摆在了她的梳妆台。
甚至还有几瓶她用过的新香水。
其中还有他最讨厌的那种脂粉味香水,细长水滴状的精致瓶身,醒目地摆着。
床铺有人过夜的痕迹。
柔软的枕头微微下陷,床头还随手搁着只打火机。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卧室。
后来他在她房间过夜的时间更多,也更习惯使用她的东西,比如共用洗浴用品,固定的枕头和睡觉位置。
钟意垂下密绒绒的睫。
悄然退出了这间屋子。
她另外找了个角落坐着。
抬首望见楼下的绿树长高了不少,枝桠向四方散开,一支新芽已经挨到窗下。
周聿白没有当人老妈子的习惯,一个人在空****的餐厅嚼着牛排。
她不吃,就让她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