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想想,可能不?好端端的,一下就找到了,要有这么好找,早就找到了。之所以之前组织了大规模的搜山,针对性的追捕,还没有追到,就像真正的消失一样。一个狙击手,孤身一人的,要是没有人帮,能躲的这么严实不?”
“跟你说这些,是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自古以来兵匪勾结的事情还少吗?这个市的内部,本来就乌烟瘴气的,很多领导班子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有些是不喜欢这种环境,有些是不愿意跟这些人同流合污,影响到自己的前途,还有一小部分人,是喜欢这种情况,这里适合他们的发展。”
这名警察越说越激动,语气带着那种愤愤不平的感觉。
另外一个接着就笑了,笑的很无所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就算不适应,也要学着去适应。你是我带起来的,我也算你的师父,你进来这行的时间不长,也年轻,满腔正义。等以后你适应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利益勾结。”
“咱们就是小人物,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也没有什么背景。我们只能为小事声张正义,到了大事,咱们插不了手。做好自己的事情,把人给看好了,这个人很重要,背后牵扯进来的东西太多了。我也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背景复杂的人?”
“那件事,你不用管,是真击毙还是假击毙,跟咱们都没有关系。这些话,你绝对不能出去跟任何人说,人心隔肚皮。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一句话,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行了,不说了,不说了,出去抽烟。那部队上的人下手也挺黑的,差点把人从审问室打死了,下手还真不带惯的,这得多大的仇恨。”
说着,就听见脚步声离开病房。
我心里很担心萱萱的安全,尽管知道我哥会在暗中帮助她,但一想起刚才他们说的话,就浑身不舒服。
能够为她做的,只有默默祈祷。
从来不信佛不信上帝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喜欢在心里祈祷,不知道有没有用,就图一个心里安慰。
我真的认命了!
一股子很无力很绝望的情绪,在心头慢慢浮现,这件事真的闹大了。到现在我哥那边还没有消息,除非这件事非常吃力,要不然他早就把我弄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医院里边睡觉,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我也醒过来了。身上异常的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大的感觉就是头痛,大脑嗡嗡叫,犹如有无数蚂蚁在脑浆里边爬来爬去。
听挺怕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一想起自己有可能跨不过这道砍了,也就释然了。如果真到最后一步,反正结局都是一个死,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重要吗?
这几天经常有人来看我,旭哥,浩子,白乐闷油瓶他们,璐璐也来了。
我爸最后还是来了,这件事终究没有瞒得住他。
他一个人来的,才走进病房就紧紧看着我,看了好几分钟,眼眶顿时就红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飞,你看看你活成什么样了?”
我伸手拿下氧气罩,虚弱的笑了笑:“我哥跟你说的?”
老爷子坐下来,老泪纵横:“你别管谁跟我说的,你先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了?不人不鬼,天天躺在医院里,被警察这么监视着,你好受吗?”
我摇摇头:“有些事,不得不做,你教我的,人这一辈子活着,甭管别人怎么活,要看自己怎么活。我这条路,越走越窄了,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不做,就有更多的人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