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甩了甩头,晕眩感却更甚,身子踉跄。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剧烈失控,她捂着心口,气短得喘不过来气。
在抬头时,天地旋转。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轻盈,落叶从树梢恰好落下,视线模糊时,她看见了一张凌厉的面容。
似曾相识。
她努力想睁开眼,可她真的太累了,闭上眼时,她听见那人,喊了她一声:“扁小栀!”
万倩接到电话抵达医院的时候,扁栀已经昏迷。
她的脸苍白如白纸。
无意识中身子瑟瑟发抖着,冷汗如注从额头不断溢出,整个人如濒死状态。
整个妇产科的同事们围拢过来。
院长在看到平躺到床上毫无生气的扁栀,又心疼又生气,“输了那么多血,还坚持做手术,可病了却只能自己打车,还晕倒在医院门口!这欧家欺人太甚!”
护士长气的几乎要当场炸裂,指着陈语嫣病房的方向大骂:“这欧家人到底要不要脸!我们的主任就这么磋磨,有钱了不起啊!”
科室的同事们一脸愤慨地将扁栀推进了病房。
扁栀的高烧整整烧了一夜,因为身子虚弱,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病弱地靠在床头。
她目光呆滞放空,前一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眼眶在回忆中一点点泛红,三年的青春啊,那个曾经在寂静的深夜中,无数次温暖她的大哥哥,却在长大后,如此伤她。
扁栀曲起膝盖,环抱住后,吸着鼻子轻轻垂泪。
她以为,只要付出真情,就能够换取真情。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努力,足够听话,冰山也会消融。
女人的自以为是啊,太致命!
怪不得,周遭的人说她傻,如今想想,说她蠢,恐怕都是侮辱了“蠢”这个字。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已经亮了。
一身的冷汗让扁栀很不舒服,她换了身衣服后,科室的同事们跟万倩一起进门。
万倩的手里还拿着热乎乎的早餐。
“栀栀,你醒了,”万倩拍着胸脯,呼出口长气,“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差点以为我要来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