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蹄声阵阵,战马奔腾。
溪山镇以南的一处宽阔的河滩处,几百个稻草人没有规则的戳在地上,一排十名贵族新兵骑着战马,以不算太快的速度从中奔驰过去,手中不时扬起雪亮的长刀,将稻草人砍翻在地。
偶尔会有失手,但马速却一直保持着。
待这一排贵族新兵纵马而过,隔着三十米,第二排十名贵族新兵继续以同样的马速冲过。
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而在边上,李昕带着骠骑营新提拔起来的十个骑兵队正也紧紧跟随,不断大声指出某个新兵的缺点,并指点他们该如何保持阵型。
“蠢货!能不能砍到敌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持马速,骑兵骑兵,没有马,算个屁的骑兵,记住了,战马就是你腿,你的兄弟,你在战场上能否活命,能否战胜敌人,一半要看你的战斗技巧,一半要看你的骑术如何。”
“在战场上,每一个骑兵都要做到心明眼亮,都要对周围的情况进行提前预判,你的同袍,你的敌人,乃至附近战场的局势,每一个细节,都将关系到你的生死。”
“现在,不要想着去砍敌人,先与你的战马建立起一种默契,然后与你的同袍建立起默契,每个人在哪个位置,谁的马更快,敌人是怎样的,该怎样突破凿穿过去。”
“谁要为谁掩护,谁的攻击位置最佳,这些都要一目了然,而不能你为了砍死敌人就堵住了你的同伴的去路,让整个冲击阵型都停滞下来。”
“记住,骑兵是机动的,当冲锋起来,我们要做洪流不假,但能够跑起来,并且在击杀敌人的情况下还能跑起来的骑兵,那才叫洪流!”
“我再说一遍,意识很重要,你们昨天都见过百战营那帮孙子是怎么战斗的吗?他们能够做到五十人如一人,五十人如一体,谁在哪个位置,谁该防御,谁负责进攻,谁负责掩护,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那就叫做洪流!”
李昕的吼声甚至压过了马蹄声,他还是有一点怨气的,但不是对这些新兵,更不是因为李肆,而是原本属于骠骑营的五十套镔铁全身甲被董二呆那个孙子给截胡了。
如今骠骑营116名重甲骑士,全都可以穿重甲,马穿马铠,结果如今只装备了46人,下一批想装备,至少得几天之后。
不过有一说一,昨天百战营打的那一战确实精彩。
也给了李昕很大的震动,甚至以百战营为假想敌在脑海中模拟过几次,结果发现,董二呆那种以步兵糅合了弓弩手的战法相当棘手,去除攻城战和山地战,若野外遭遇,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困死对方,让对方筋疲力尽,粮草断绝,才有可能破开百战营的军阵。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智者所不取也。”
李昕不是死脑筋的,更不会意气用事,作为骑兵,要沦落到与步兵比较,本身就是没脸的事情。
此刻,他一边训练新兵,却也一边在与新提拔起来的十个骑兵队正探讨战法战术,这里面有家传的兵法,有他自己的体会,还有就是阅读大乾名将卢枫所留下的兵书的心得。
“骑兵的精髓,一为机动,二为冲阵!”
“但也不是所有的骑兵都要高机动,让重甲骑兵去机动那就是在找死。而若是条件不合适,还要命令骑兵去冲阵,不管轻骑,重骑,都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