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儿别动!先别过来,没铺好有浮尘,等我弄好再过来!一点儿小事,午餐时间到了,不想给管床护士添麻烦。”
陆泽瑞先是停下手中动作,头也不回地命令她,而后边铺床单边说:“做这么驾轻就熟的事儿算什么?”
“当时如果不是你,墨宝小脸上稚嫩的皮肤漂亮的眼睛可经不起开水烫,指不定孩子会毁容到什么程度呢!”
“所以照顾好你天经地义!”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
他不会变性术,就算他会且变成了雌性,那孩子岂不是又没了爸爸。
眼前小女人给了孩子他给不了的,即便他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也算不上理所当然,因为根本无法放在一起相提并论,无法等量替换。
“你也别、有负担,换作别人也会这么做,或者是换作别的小孩我也会这么做。”
反应过来,夏琼依吐吐舌头,“我错了,你别把这话说给墨宝听,他该不高兴了。”
“不会。”他又不傻,不会让孩子感受到没那么独一无二,虽然这是事实,但他作为老父亲还是因为偏爱而偏心了。
将床单的边角都熟练地绑在了床垫下面,又抚了抚平,好久没铺过了,但还不错的样子。
陆泽瑞满意地审视了一番,然后才想起什么,取过袋子里装的物品,“对了,这个给你,去换上就舒服了。”
原来他刚才出去,是找护士取床单被褥和病患服了。顺手递给她的,是病号裤。
其实这些都可以交代给护士去做的,但他选择了亲力亲为。
才平静一些的脸色又开始作怪,夏琼依眸色尴尬,满脸羞红地低眉接过,看也不敢看背过身去的他,又慢慢朝卫生间里挪。
等她再次出来时,很想问他,是不是找护士帮忙买的那些必需品,但实在羞于启齿,索性带着满腹狐疑,乖乖地像机器人一样,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让自己侧躺在干净的床铺上。
想到他看见了床单床褥上的颜色,好丢人啊,她脸上的热气又开始升腾。
想要极力控制住脸烧表现得正常点,却大有一时半会消不下去的架势。
胭脂般的色彩一直晕染到她雪白的颈项,连耳朵尖都跟着粉了,如三月盛开的桃花。陆泽瑞有些移不开眼。
她懊恼得双手捂脸,让陆泽瑞回过神来。
人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肌肉和皮肤,怕她二次伤害,他忍不住提醒:“不要那么多动作,小心扯痛伤口。我可什么都没瞧见。”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夏琼依从指缝间偷窥,只见陆泽瑞眸色淡淡,面上平静无波,并无异样,她悄悄舒了口气。
陆泽瑞先是冲了一杯热热的红糖水,用手握着杯子,感觉温度有些高。
但他知道人的口腔能接受的温度,通常会比手感舒适的温度高,而喝热一些的糖水,对她有好处。
“也不知道你习惯哪种方式,但我总觉得,是药三分毒,还是不贴那个暖贴的好,要不还是等你喝完,我去灌些烫水,用热水袋敷一敷,你看怎么样。”
“呃。”夏琼依的动作不好使,但视力绝佳,见他目不斜视毫不介意,也就逐渐冷静放松下来。
小小只说她是人鱼公主,那她现在就是落难的人鱼,不能自助。
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生理期窘迫发生在极端情况下,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了。